摇呀摇。
小松子蹭了蹭脸,顺着歌声掉进甜蜜的梦境。
“是还在爸爸那边的时候,当时你推我荡秋千。”
宋其松慢慢回忆。
向蕙面露惊讶:“你还记得?”
宋其松这时候才露了点笑:“记得。”
因为太幸福了,所以告诉自己千万要记得。
向蕙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陪伴宋其松的时间太少,也总觉得她离开时他的年纪太小,记不了多少与自己的片段。以至于她从未想过,自己印象深刻的,原来对于宋其松来说也同样无法遗忘。
就一瞬。
向蕙便红了眼睛。
她调整好情绪,又换了个话题:“最近在学校过的好吗?”
也许是气氛太柔和,又或许是妈妈的语气太温柔,宋其松一下就失去了所有防备。
他向妈妈袒露出最柔软的内核,他坦诚:“压力很大。”
不是还好,也不是一般,是很大、特别大。
大到夜晚躺在床上睁眼只看见满屏漆黑的噪点,心跳鼓噪,浑身发烫。
那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好像是在告诉自己,一定要拿下满绩,一定要拿下这个比赛,一定一定要成为第一。
怕向蕙担心,宋其松又补充:“但总体都还好,吃得很好,睡得很好,也有很多朋友,所以一切都好。”
这也是真心话。
一切都好,幸福如此降临于手心。
向蕙看向宋其松,看着他脸上微微泛起的满足,像在此刻才接受他彻底长大成人脱离自己的事实。
她安抚道:“不要有很大的压力,我们并不需要什么都获得第一。”
记忆里松子刚上小学也是这样,考试没双百就攥紧拳头掉眼泪,她安慰他说成绩不重要,幸福最重要,但当时松子说妈妈你不懂。
时至如今向蕙也没有弄清宋其松口中她的不懂是什么。
她有想过开口问,但答案具有时效性,她也早就失去了这样的勇气。
宋其松答应她:“好。”
只是好字太轻飘飘。
松子想自己似乎根本改不掉这样的优绩主义,哪怕所有人都在告诉他做最尾一名也都可以,但他就是不安,总是怀疑这是不是成人间最平常的谎言。
“那你明天准备去哪儿玩?就只待在时齐那里吗?”
“应该是的。”
宋其松说。
宋其松也不清楚,原也说计划他来定,他索性就准备空白着一张脸去迎接明天。
随便原也涂画,无论怎样宋其松想自己都会接受。
向蕙琢磨到了一些苗头:“你谈恋爱了?”
“……”
宋其松没想到妈妈如此敏锐。
他垂下眼,有些犹豫,几经张口都没有吐出一个像样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