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会知道他最终能否得到安诺。
当然,在那之前,他可以和郑锐好好放松放松,陪陪他,或者,去看看那个生病的小孩儿。既然安诺这么关心他!
安诺从注射室飞奔出来,直奔安全通道的拐角处,边跑边拨通了莫晗的电话。
莫晗也刚刚睡下没多久,看见手机屏幕上安诺的电话号码急切地跳动着,不由得有些焦虑。
“莫局,我觉得韩子飞的那个更衣柜是个幌子!”
“你确定?”
“嗯……我确定”
安诺小小犹疑了一下,还是做了肯定的答复。
“为什么?”
“刘波和韩子飞都非常谨小慎微,提前出货太冒失了。而且今晚,他对我做的推理完全肯定,简直就像是顺着我的话说的!我觉得,他是在故意引我上钩!我相信,就算我猜货藏在一个公共厕所里,他也会让手下在某个厕所里放上一个包!”
“安诺,你这只是推理,你要对你的话负责任的!如果由于我们的不作为,这批货散出去了,那后果你应该明白!”
安诺沉吟了半晌,再次肯定地说:“我确定!”
这是一个优秀刑警的直觉,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莫晗想了想,对安诺说:“这样吧,这事儿我来处理,你别管了!”
“那秦晓……”
“秦晓那边我来安排,你现在尽量少跟我们联系,韩子飞正在考验你,你得多加小心。”
安诺挂断电话,靠在墙壁上长长地吐口气。他想到白以辰说:“他没准儿会故意中午才到,这样就可以考验你了呀!”
是的,韩子飞也会故意提前出货,借此来考验自己。
安诺终于明白,那股从昨夜开始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违和感是从何而来了。
☆、我想吻他
安诺沿着楼梯慢慢地踱回注射室,抬腕看看手表:七点了。白以辰从前天下午开始就什么都没吃过,他一定饿了。安诺拧开手里保温桶的盖子,把手放在桶口试了试,粥还很热,飘散着浓郁的鸡肉香味,里面放了些中草药,应该很补。这粥必须不是安诺本人熬的,他这辈子就只会煮泡面和炒蛋炒饭。当然,如果有现成的打卤或者炸酱,他也会煮碗挂面,卧个荷包蛋权当给自己改善伙食。这粥是他特意骑了半小时的车去城东买的。
等安诺再次站在那道布帘子后面的时候,他悲催地发现肖易还在吐槽自己,“我做人那么失败么?”
安诺苦笑。
“小白啊,我跟你说啊,”
肖易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口吻让安诺又想用保温桶砸他的脑袋了,“你安大哥刚来的时候不是这种寸头,那会儿他头发挺长,就是那种前边有长刘海的那种小分头,那小子看起来还挺帅。头天晚上来上班的时候就招蜂引蝶……哇,那场面,狂蜂浪蝶啊!当时就有人跑去问郑哥,安诺可不可带出台,而且,男女都有哦!”
曾在酒吧亲眼目睹同性恋求婚场面的白以辰镇定自若,他低低地笑了,好奇地问:“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安诺说了,要是男的呢,能打过他就可以带他出台,不过他只当1号;要是女的呢,长得顺眼就行,不过他喜欢玩s!”
“啊?”
白以辰忍不住笑了,“他真那么说啊?”
“真的!后来熟客都知道了,也就没人找他了。但后来有个女的,偏不信这邪,跟他说她就喜欢玩□,而且一点儿也不介意抖……你猜安诺怎么来的?”
“怎么?他真的s人家去了?”
“他啊?哈哈哈哈,他带着那个女的走了。我们当时都傻了,觉得这小子太他妈变态了!然后不到十分钟他就又回来了,你猜怎么着?哈哈,你绝对想不到!那女的问他想怎么玩儿,他让人家再找一个去,然后说,他就喜欢看别人玩儿!别人玩的越high,他就越high……”
安诺终于不能忍了,虽说他的人品下限深不可测,但对于做出这么挑战人类忍耐力的行为,他多少还是有些羞惭的。况且听众是白以辰,那个他放在心里最深处,小心珍藏、倾情眷恋的人。他甚至都不敢意|淫白以辰,多少次午夜时分,想着白以辰自|慰后,那种羞愧和罪恶感甚至超过快感和满足感!当时自己只是急于摆脱蜂拥而来的各色男女,当然随口胡诌,怎么变态怎么来。可是现在,他希望自己在白以辰心里是高大的、值得信赖的,如果可能,他希望在白以辰心目中,自己是最完美的那个!
所以,安诺必须不能忍。
他掀开帘子,用一记手刀准确地砍在肖易的脖子上,肖易的惨呼瞬间让整个注射室的人都浑身一激灵,几秒钟后,四面八方传来各色斥骂声,肖易将头伏在白以辰的床上不敢吱声。
白以辰满脸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回,就这么笑呵呵地看着安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右手成掌状高高举起,左手拎着一个保温桶。安诺满脸通红,尴尬地站在白以辰床边,看着那个阳光的、干净的男孩冲自己笑得明媚无垢,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白以辰是真的在笑!他绝对相信安诺是个招人喜欢的人,也绝对相信安诺不是个变态!事实上,让他打心眼里笑起来的,不是安诺的“变态”
,而是安诺的“拒绝”
!聪明如白以辰,一听就知道安诺为了能摆脱那些狂蜂浪蝶真是不惜一切自毁啊,这简直太让他高兴了。
“白以辰!有那么好笑么?”
安诺看着白以辰的笑容层层漾开,眼眸里波光一片,不由得羞赧,吭哧半天,吭哧出这么一句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