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学变脸的么?白以辰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凡事都有第一次,第一次注册晋江,第一次发文,所以要是真有人看的话……真是值得普天同庆一下,要是没人看的话……真是值得自我安慰一下,嗯,坚持写完就是一种成功!
☆、 你能忍得了么?
“嘿,小孩儿!”
安诺觉得这个情景有些搞笑:为了方便看舞台下的白以辰,他抓着钢管都快把身体扭成s形了,这姿势真不怎么舒服,于是努了努嘴,目光无限渴望地盯住白以辰手里的冰柠檬茶。
“哦,哦,”
白以辰答应着,绕过舞台顺着隐藏在柱子后边的铁梯子爬上舞台站在安诺面前。他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安诺,在射灯的照射下,安诺的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亮闪闪的,一道细细的汗流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颔汇聚在在一起,凝成一滴晶莹的汗滴,干燥的嘴唇有丝丝裂痕——他很渴。
白以辰笑了,明亮的眼睛里透着几分狡黠几分得意,端起一杯柠檬茶,将吸管调整好方向,瞟了安诺一眼后,突然蹲下去,把水杯凑近蹲在地上埋头拧螺丝的小肖:“大哥,渴了吧?喝口水吧,林大哥刚刚调好的,很冰!”
肖易耸起肩膀偏过头去,用肩头蹭了蹭脸上的汗水,手上没停工,叼住吸管猛吸了几大口,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长长地叹口气:“太他妈痛快!真凉!小子挺仗义啊。”
白以辰大声地说:“肖大哥别客气!”
“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刚刚老板管你叫小肖嘛。”
“呵,聪明!”
肖易还真是挺喜欢这个孩子,有眼力架,聪明机灵嘴甜手勤,长得清清爽爽,一派少年活力四射的样子。
安诺翻翻白眼,有点儿后悔刚刚在门口调侃白以辰,没想到这小子记仇到这种地步!好汉不吃眼前亏,喝水是当务之急,安诺冲白以辰点点头:“仗义小哥,我的呢?”
白以辰似笑非笑地站起身:“小哥可不敢当,我就是一个小屁孩儿!”
安诺瞄了瞄白以辰站的位置,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样子,水杯端在胸前,杯壁上凝结着晶莹的水珠,每一滴都在勾引着他。于是安诺不再跟他废话了,他右脚微微往前迈了一小步,松开抓住钢管的左手,右手仍紧紧地抓住钢管,身体突然大幅度地前倾,整个人像一面鼓满了风的船帆一样充满了张力,绷成了一道弧形,弯向白以辰,手臂上立刻鼓出坚硬的肌肉群,在灯光下,紧绷的皮肤闪着亮光。他的脸距离白以辰的脸只有二十公分时,安诺低下头一口咬住吸管狂吸几口,瞬间大半杯柠檬茶就没了!
咬着吸管,扯开嘴角露出一口白牙的安诺斜眼看着白以辰,含混地说:“真凉,谢谢啊!我再喝一口!”
白以辰完全被安诺的这个动作吓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懒懒散散,甚至有点儿邋遢的男人会在一瞬间绷成一道硬弓,周身都笼着一层强势的气场。这个人像一支离弦的箭,飞速地向自己扑来,避无可避。那一刻的他充满了威胁感——这男人真的会变脸!白以辰再一次默默确定。
“嘿!小子!给个反应嘿!”
安诺一瞬间又回复到那个懒懒散散痞里痞气的模样,白以辰蓦地醒过神来,毫不示弱的还嘴:
“说谢谢就完了啊,动动嘴谁不会?”
白以辰觉得自己的机会不错,肖大哥显然对自己印象不错;这个叫“安子”
的男人虽然嘴巴讨人嫌了点儿,但他肯定不讨厌自己;调酒的林大哥……他扭头看了一眼吧台,林子低头擦手里的方杯,舞台上的这一幕压根没入他的眼!林大哥应该是个凡事不上心,万事无所谓的人。目前为止,他至少赢得了酒吧里一半人的喜爱,虽然不喜欢他的那个是老板,但这也算个好开头不是?
“哦,那你说,我应该怎么感谢你呢?”
安诺觉得这个孩子实在有趣,冲闯莽撞,但是聪明伶俐;牙尖嘴利,但是坦诚实在。
“我想在店里打工,要不,肖大哥、安大哥,嗯……你是姓安吧?我听老板管你叫安子,你们帮我说说好话呗!”
“嚯,这就是安大哥了?不是‘你丫’了?”
“那,是你先说‘你丫’的!”
白以辰板着小脸,撇撇嘴角。
这时,小肖拧完了最后一颗螺丝,站起身来拍拍手打量了一下白以辰,说:“小子,你还念书呢吧?”
“没有没有,我高中毕业了!”
白以辰赶紧摇头,打开肩上那个有些破旧的单肩背包,拿出一本大红封壳的证书来,“你看,我的毕业证,我真的高中毕业了。”
安诺把肖易拱到一边,笑着说,“肖易,你问错了,你应该问,‘小子,你满十八岁了么?’”
“我今年整十八!”
“我问,你,满,十,八,岁,了么?”
安诺特意强调了一下“满”
字。
“满了!”
“身份证拿来我看。”
“凭什么?你又不是老板?”
白以辰梗着小脖子,张牙舞爪,小豹子一样冲安诺呲牙。
郑锐倚在吧台的拐角处,他看见白以辰端着两杯柠檬茶去“收买”
肖易和安诺,也看到白以辰和安诺斗嘴拿肖易当过墙梯,他更透过白以辰寒酸的衣着,粗糙的双手,急切的眼神,略带势利乖滑的言行看到了他窘迫的生活境况。在郑锐三十六年的生涯里,他看过了太多的人,高尚的猥琐的,阴险的磊落的,残忍的和善的,狡诈的耿直的,大多数人在他眼里就像一个打开的盒子毫无秘密可言。这毒辣的眼力源自极其残酷的生活磨砺,他太知道这个孩子急需一份工作,他甚至可以勾画出这个孩子的基本遭遇:双亲至少有一个已经过世了,另一个即便活着,要么重病残喘,要么混帐透顶。这个孩子必须要养活自己甚至一个重病的亲人,他需要钱,而且是一笔不小的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