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这”
羽琼落花想给母亲说说出门耍的奇遇,却被羽琼荷影抬手制止。
羽琼荷影笔直而冷淡地睨着顾绍卿:“赤冶剑主,这么大阵仗造访我明月楼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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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琼荷影的声音温清似水,不带一丝情绪。
顾绍卿也是冷淡:“顾三此次陪友人而来。”
羽琼荷影:“哦?”
话尾飘高,带出一丝惊诧,“赤冶剑主这样的凶神,竟也会有朋友?”
顾绍卿似未察觉,冷淡应道:“自是有的。”
点到为止,他重新将话题带回了正轨,“楼主可还记得一支名为桑榆的发簪和一个叫做桑榆的女子?”
“我这位友人名唤温浩瀚,鼎盛医药世家温家的后人。”
羽琼荷影闻言,长睫颤了下,是不同寻常的幅度。有异,然而她的答案却是,“不认识。”
咬字清晰,落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边。
之后,她便唤了女儿的名字,吩咐她,“既是你带来的你便好好招待,别坏了明月楼的名声。”
话落,她朝侍女招了下手,有人过来搀扶着她起身。她提步离开,不欲深聊的架势。
顾绍卿发现她的右脚不甚爽利,似落了残疾。
还在思忖,身旁的温浩瀚已是按耐不住,猛地出了位置,朝羽琼荷影跪下。
他的额头不断地磕向地面,声响大,那频繁被磕到的地方很快红肿起来,有血渗出,“楼主,我母亲死了,整个温家只剩我一人了。”
许是接受不了希望再度破灭,温浩瀚的情绪崩溃了。
他嚎啕大哭起来,“楼主,我求求您,帮帮我。只要能让凶手和他的那些帮凶伏法,让我做什么都行。”
“楼主!楼主!”
他每喊一声就猛磕一下。额心终是被磕烂,鲜血淋漓,糊了他整个脸孔,看起来凄惨又瘆人。
羽琼落花都看不下去了,她冲着羽琼荷影的背影喊了声,“娘亲。”
也不知是这一声起作用了还是其他什么,羽琼荷影的脚步慢了下来。半晌停滞,她终于转过身来,她在笑,断断续续的。可她眼角有泪涌落,或许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她伸手去摸。片刻后,她凝着指腹的水渍,一脸的难以置信。
羽琼落花怔在当场,反应过来,略显慌张的冲向母亲,“娘亲,你怎么了?”
“你没事吧,娘亲。”
深及记忆,她从未见过母亲这般失态。她总是冷静优雅,无所不能。她是明月楼的骄傲,这里的男男女女都奉她为神。
她虽顽劣,但对母亲的敬仰不比任何人少。现在看她这样,心慌难过在所难免。
许是意识到吓到了女儿,羽琼荷影强行压了压情绪,随即拍了拍她的小手,“囡囡莫担心,娘亲没事,扶娘亲过去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