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皱起了眉头。
“说清楚!”
霁云身子吓得一颤,立刻快说道。
“回陛下,我们主子入了冷宫后,过了一段时间清苦日子,后来便觉,膳食上开始有人打点照顾。主子一直以为那人是陛下您啊!她在这宫里无依无靠,也没什么交好的人,唯一能够记得她的,只有陛下您了。前几日,那送来的食盒里送来了这盒香膏,主子高兴得很,以为陛下您记得她,便日日用着。难道,难道不是吗?”
“那膳食从什么时候变的?”
圣上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差不多是主子入冷宫后没几天便开始了。所以主子才一直觉得,是陛下您还记得她。”
那便是,三年前就开始了。
圣上不由开始阴谋论。
难道,这真是一个布了三年的局?
三年,为何要等三年?
对,因为太后崩逝,举国国丧。
那时候动作,太过惹人眼。
圣上越想,便越觉得心惊。
最后,他看向一旁的江寅。
“你去,拷问六局给宝净堂送膳食的宫人,看到底是谁这么善心打点了纪氏的饭菜。另外,这殿内的熏香今日有谁碰过,一一拷问。这两件事,无论生死,尽上刑罚。朕今夜便要答案。”
无论生死。
江寅心下一寒,立刻躬身领命。
“是。”
这宫里,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殿外等着的程让,看到江寅急匆匆离去的身影,想到圣上传唤了纪主子的宫人和江寅进去,却把自己这个曾经最信任的内侍撇在外头的做法,心里不由愈打鼓了。
不会,真的被现了吧。
不,自己已经处理了那香炉中的药,就算御医诊脉现了什么异常,也没有证据能够怀疑到自己头上的。
程让努力安慰着自己。
殿内的灯一直长明着,除了成御医和霁云在里头,圣上再未传唤任何人,也不曾歇下。
他们仿佛都在等着什么。
直到……
丑末之时,江寅匆匆回来了。
身上,带着一身的血腥气儿。
而进殿之时,他用一种看死物一般的眼神,轻轻瞥了程让一眼。
程让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
那股不好的预感,应当是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