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钱对乔溪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他们后来不曾相爱,单凭救命之恩,他也是要以命做抵报恩。何况他如此珍爱乔溪,恨不得把自己所有一切都塞到他手里,还怕他有半点不如意。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些别的,都是往来同僚友人相赠,具体我也记不清了。”
沈夷光倾身抱住他,轻声说:“等咱们回去,我让止玉慢慢告诉你。”
乔溪此时终于克制不住表情管理,出一声爆鸣:“还有!???”
沈夷光点头: “我从前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关心,虽然也知民间疾苦,到底没亲眼见过。认识你以后我才明白,原来底下的人讨生活竟这般不容易。”
“而今我也算兑现了当初的诺言。”
沈夷光有心开起玩笑:“记得那时我才醒来,你就嚷嚷让我还钱。”
提起那么久之前的事,乔溪依旧理直气壮:“那怎么了?难道我不应该要?我那时候自己都穷得吃不上饭,还要拖着你跟岑儿两个帮不上忙光吃饭的家伙,不知道日子多难!”
沈夷光怕他生气,连忙抚顺:“是我的错,我不该提起。”
其实沈夷光没觉得乔溪做得不对。只是那时他身上有伤,一心又记挂着独自留在山林里的岑儿,惊忧不安,面对不停催债的乔溪难免力不从心。
“都过去了。”
沈夷光在他额上亲了一口,又轻轻摸着乔溪圆鼓鼓的肚子,心满意足:“我也算圆满了。”
乔溪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们古代人都有什么三妻四妾的传统,只要长了两条腿的男人就没有不花心的。”
“不过我警告你——将来如果你有了别的人,我才不装什么大度!到时我就带着娃跟你和离,你家产得分我一大半!那都是我和孩子的!”
乔溪可不是傻白甜,玩那一套糟糠之妻自请下堂净身出户的蠢事。他当然相信三郎此刻的真心,也相信他爱护自己,但未来几十年的事谁知道呢?
现在他有了孩子,心态不一样了,肯定处处要为自己的娃考虑,就算离婚也要沈夷光大出血,绝不叫自己和孩子受一点苦!
沈夷光一听,急忙说:“绝不可能会有此事!”
“若我对你……”
乔溪摆摆手:“别急着誓,万一做不到,说不定就叫雷劈死了。”
沈夷光不知怎样才能乔溪相信自己的确不可能变心,一时沉默,忽然又道:“你明知我口拙,从来吵不赢你……罢了。”
“幸好我也不是那等空口说百话的伪君子。咱们且看着,日久见人心。”
沈夷光清楚,他们认识的时间算起来不过一年多,自己之前又种种隐瞒,乔溪不信任他是应该的。因此他不打算再辩解什么,他是个性子直的武人,从来只晓得用“言行合一”
来叫人信服。
那一夜,两人聊到深夜才熄灯睡去。
第二天沈夷光吃了早饭后要出门,“我去看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