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容捏捏她的脸,又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长高了,也胖了。”
“可不,每天都被圈在院子里不让出门,整日吃了睡,睡了吃,屠户家养猪也不过如此。”
勺儿见元容眯着眼笑得开心,心里也美滋滋的,一边扶着元容进院子,一边道,“以后您可不能一个人走了,奴婢都快担心死了,下次说什么您也要带上我。”
说着说着竟然有些感伤,“没有我伺候,您都瘦了,这肉长奴婢什么有什么用啊。”
“别说了,再说你又要掉金豆子了。”
元容见勺儿说着说着红了眼眶,只笑着打断她,问道,“府里还有他人?”
“有两队护卫和几个小丫鬟,其余的就没了。”
勺儿来的晚,那几个丫鬟比她来的还晚,嘟着嘴道,“那几个丫头也不知道手生不生,会不会伺候的不周到,咱们小姐打小宝贵,哪用过这么没经验的丫鬟。”
宝贵,那都是以前了,元容看着绣鞋一步步踏过曲径小道上的卵石,那么好看的鞋子,那么好看的衣裳,还有勺儿,她被迫跟着顾子期逃难的时候,连想都不敢想。
很好的,真的很好了。
“夫人。”
元容和勺儿还未进屋门,就听身后传来飞快的脚步声,小丫鬟裙摆跑的乱晃,看的勺儿眉间微皱,搭眼一瞧就知道是个规矩没学好的。
“何事?”
元容伫足开口,金步摇微颤,更衬得元容眼波动人,小丫鬟被这回首惊艳到,一时有些语塞。
“夫人问话呢。”
勺儿当然知道自家小姐好看,可也不是这个看法。
小丫鬟被勺儿这句唤回了神,行礼道,“门外有位姑娘来寻夫人。”
来寻她?元容和勺儿相视而对,整个中都,该没多少人知道她才对,勺儿摇摇头,“今个第一次。”
“她可说姓谁名谁?”
元容再度开口。
“她说与夫人是旧识,叫乐衣。”
小丫鬟想了想确定道。
“乐衣?”
元容有些诧异,眼睛微睁,心里略微一怔,“让她进来。”
“她不是死了么?”
勺儿见人退下,才又望向元容,神色多少带着丝惶恐。
朝凤殿的那场大火还历历在目,元容蹙眉,指尖习惯性的抚上胸前垂下的秀发,微微转着圈圈,这些年她经历的一切,都像个巨大的谜团,把她紧紧包裹在里面,她四处寻找出口,却怎么也找不到。
只是这次,元容确定了,乐衣是赵衷的人,可他为什么要在她身边安插人手,那场大火之后乐衣又去了哪里?元容心里一点点的捋着那少到可怜的线索,更让她不解的是,乐衣隐了这么久,如今为何又出来了,赵衷又为什么把她送回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