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入局,顾川又何尝不是?
“所以,今日前来的是云兄,还是殿下?”
顾川笑问。
宇文谨微微一笑,反问道:“于顾兄而言,此二者有何区别吗?”
“自然有区别。”
顾川掸了掸衣袖而道:“若来的是云兄,我自无话不说,若是殿下,那有些事情便需好好斟酌。”
宇文谨细细思索片刻,旋即点头道:“那顾兄便当是云瑾来了吧。”
顾川点了点头:“既如此,云兄想问我什么?”
宇文谨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开口道:“昨日顾兄与凝香所说,人挪死,树挪活,可是教我不必着眼于朝堂,而应该将目光放在别处?”
“云兄,你觉得在这朝堂上,能斗得过陛下吗?”
顾川问了一句,不等她开口,又说道:“在陛下活着的时候,他会允许你坐上那个位置吗?”
“不能。”
宇文谨摇了摇头。
这一点她很清楚,她的那位父皇,是绝对不会让一个女子登基的,便是朝中大臣,也绝不允许。
“既然如此,那留在这儿也只是浪费时间,不若早早离去,讨一封地好好经营,静待时机?”
“先生可助我?”
顾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酌一口:“陛下容不下我,在他死前,一定会想办法除掉我。”
皇权至高无上,怎会允许有人可以威胁到?
宇文元朔暂时被那一篇屠龙术镇住,但最终也难保不会豁出去对他动手,帝心似渊,如天上的风云般变幻莫测。
顾川不能将自己的命、身边人的命系在他人手中,便需要做许多准备。
再退一步来说,宇文元朔真能容下他,那后继之君如何尚未可知。
宇文谨深深看着眼前的少年,却是回想着那一夜所见到的那篇文章,那般能够动摇一国根基的言论,宇文元朔怎么能容得了?
就在她思索时,顾川放下酒杯,随口问道:“若云兄登上帝位,容得下我吗?”
宇文谨闻言,目光一颤,而后眉眼一凝,郑重道:“先生,我非父皇那般人,若有朝一日登临帝位,必然会让先生尽情施展!”
“我且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