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针?你们可有把握?”
晏泽不置可否。
御医犹豫,“不敢欺瞒殿下,两成不到。”
晏泽冷笑:“两成不到的把握,你们便敢为我父皇用针?若父皇龙体有三长两短,你们万死!”
“回殿下。实在不是臣等欺君罔上,药能用的已是都用了,陛下龙体尚未有些许起色。微臣等也是没了法子,或许用针,能够令陛下好转。”
御医也是满嘴里苦涩。给皇帝看病,那真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丢了自己的脑袋不说,阖家怕是都要被自己连累的。
晏泽站在龙床前看着皇帝的脸,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后,才开口,“且再看两日,待我与各位王叔,还有内阁的几位老大人商议后再做定夺。”
御医应下,见晏泽抬手摇了摇,便都与宫人内侍识趣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寝宫里,就只剩了一个躺着的皇帝,一个站着的太子。
“父皇啊……您说当初,为何要把晏寂这个狗东西召回京城呢?”
坐在了龙床上,太子拉着皇帝的手按摩着,叹道,“自他回京,您这心哪,真是偏到了天外去。封王封爵,还许他掌兵权……”
说到这里,晏泽笑容中露出些讥讽。
“自来宗室不掌兵,便是豫王叔,当初不过军中呆了几年,回京后也不过领了份儿闲职。晏寂何德何能,能够叫您另眼相待呢?”
也不知皇帝听进去了没有,晏泽说了许多。直到外面有内侍高唱珍贵妃到,晏泽才停了下来。
珍贵妃看到晏泽单独与皇帝待在一起,不禁大吃一惊,快步走到了龙床前,见皇帝虽然面色蜡白,双目紧闭,但心口起伏还算平稳,才放下了心。
“珍娘娘怕我做什么?”
晏泽垂眸。
“太子殿下误会了。”
若皇帝不测,日后自己少不得要在晏泽手下过日子,珍贵妃勉强笑了一下,“我只是关心陛下。”
“珍娘娘有心了。”
晏泽点头,“方才御医建议,给父皇用针。珍娘娘,你说这法子如何?”
“用针?”
珍贵妃沉吟,“耿御医的针,可说当世一绝。若是能够叫陛下醒来,那自然是极好的。”
她自己却绝口不提是否同意用针。
晏泽也不逼她,起身将地方留给了珍贵妃,自己便出了皇帝寝宫。
他走后,珍贵妃松了口气。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皇帝,心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隔了一日,去往西北军中查晏寂贪墨的人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