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说了,只闷头吃菜喝酒。
康熙不停望过来,她也装没看到,对方赏过来东西,她就脸上挂着笑,假模假样的道恩。
“行了,方才的舞曲不错,再上。”
康熙低声道。
姜照皊想了想,觉得对方都已经低头了,她不能再拿乔,便乖巧的将自己吃着觉得好的菜品指出来,让康熙也尝尝。
两人这一来二往的,自然又和谐,偏将旁人都忘到脑后。
不说正殿了,就是东偏殿的人瞧着,心里头也酸的紧。
“禀皇上,选秀的花名册已经出来了,您瞧瞧定个什么章程?”
皇贵妃慢条斯理开口,这花名册什么时候都能看,但是她看着姜妃不爽,就是要当着她看。
皇上虽然嘴上不爱色,可那后宫进新人,都跟韭菜似得,一茬又一茬。
如今瞧着宠爱姜妃,可当初在座的诸位,纵然没有受宠过,可也是近过天颜的,等到新人
一入宫,她就不信姜妃还能长盛不衰,这天下就没有这样的事。
康熙听到花名册,便想起之前姜照皊说的,不许姐妹入宫,不由得笑了:“你瞧着便是,姜家只姜妃一人便可,其他人划掉。”
这其中的缘由,他纵然不说,众人也猜得到,无非就是姜妃跋扈,幼儿时期喜欢欺负姐妹,如今自然看不得同凑一起。
这么说了一句,康熙就对选秀不感兴趣了。
现在姜妃正热乎,其他人自然进不了他的眼,皇贵妃这样劝自己,只是心中到底不耐,这姜妃把持皇上一年有余,着实厉害。
当初都不把她放在心上,想着她一个草包,如何能叫帝王长情。
皇上那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总不能稀罕个蠢的。
谁知道,这能人也会稀罕蠢的,对姜妃着实长情。
正想着,就听东偏殿一声惊叫,皇贵妃蹙了蹙眉,叫跟前的秋实去看怎么回事。
秋实一来到内室,便忍不住皱起眉头,就见江贵人裙子湿了大半,上头还有几块红烧肉、葱丝等,肉汁四处淌,瞧着有几分狼狈。
江北晚裙子全湿了,腻腻的汤汁让她恶心极了。
她现下有些胖,行动没那么伶俐,想要躲没躲过,反而沾惹了一身的脏污,登时又羞又气,忍不住红了眼圈。
明明生下两个公主,如今一个也见不着,她坐了月子,却见不着自己的孩子,如今出了月子,想要去探望,得到的答案都是什么公
主在睡觉、公主在吃奶,左右都是不方便见人。
说句笑话,她自己生的孩子,她如今还未见过呢。
方才不过出神,不知道怎么的,就打翻了红烧肉的盘子,明明只是倾斜下来,谁知闹的她这么狼狈。
“不、不碍事。”
冲着秋实尴尬的笑了笑,江北晚拧着眉尖起身,就要去更衣。
方才秋实还有些不明白,何苦闹这一出,现下见她提着裙子,袅袅依依跟在自己身后,突然明白了。
这原本就在酒席上,到处都是饭菜的味道,若是弄到身上,旁人也闻不见。
原本撒到裙子上,定然是狼狈的,但是她这么稍稍一提,即显出身形婀娜,又不见狼狈,可见她心机深沉。
姜照皊听这一声惊叫,心里就捧起了瓜,女主的经典名场面来了。
这一幕原是发生在乌雅氏单独册封德嫔的宴会上,生完龙凤胎快一年的江贵人,提着裙子以丰腴娇羞之态,直接勾走了康熙的魂。
不过一夜销魂,她就又怀上了。
姜照皊手上嗑着瓜子,心里捧起了瓜。
果然秋实后头跟着江贵人,是书中描述的娇羞模样,那大幅溢美之词,差点让她都爱上了。
也无怪乎康熙一眼就被勾了魂。
她兴致勃勃,倒引得康熙来看她,眼神抑郁,瞧了一眼江贵人,他冷笑:“规矩学到狗肚子里不成,这般扭扭捏捏。”
姜照皊一怔,这发展有些不太对。
江贵人的脸也白了,跪在地上请罪,
也不敢辩白。
她方才那样娇羞提裙,自然是万种风情,如今撒了手跪下,狼狈样子就全出来了。
姜照皊扫了一眼,又看看桌上刚刚还令人垂涎欲滴的红烧肉,突然就没了胃口。
这也太埋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