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奶奶坐在正对着门的地板上,看着她走到门口,脸上的笑容像极了那年夏天、海燕带她回志波家时的那个笑靥。
一路上,流魂街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声。然而道路两旁的房屋中,却隐约传来似有若无的目光。那些目光,偶尔从她身上掠过,然后,继续盯着那个相同的方向。
走到街口的时候,花祭便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进。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白道门的全景,又恰好可以不被那边的人发现她的身影。
白道门巨大的石门訇然落下。
黑崎一护一行人站在围拢过来的人群之中,听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兕丹坊仰面躺在地上,他受了伤的手臂上覆着一层橙黄色的暖光。井上织姬正在为他进行治疗。
“怎么了?”
人群外传来一个不重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一护摸了摸脑袋,有些诧异地抬头向着人群分开的地方望过去。视线所及之处,露出一个少女窈窕的身影。她斜梳着简单的发髻,穿着一身玄紫色的长振袖和服,衣上花饰简洁,只有袖口处绣着繁复细密的花纹,然而说是花纹,倒让人感觉那应该说是家族的图腾要来得更为确切些。
只是这一瞥,他便愣愣地僵在了原地。
那一头粟色的柔软发丝,那一双澄澈的琥珀色眼眸,还有那张精致白皙的脸庞……那分明就是雾月花祭!然而——
一护皱了皱眉,看着少女目不斜视地渐渐走近。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老者,眉目严肃,毕恭毕敬。
然而,他可以十分确定,这个少女并不是花祭。即使这两张脸庞上同样是清清淡淡的表情,相似得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但是她们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花祭是雨后初绽的浅淡白莲,那么这个少女就是冰雪凝结时的清冷白梅。如果说一个是温润如玉的暖意,那么另一个就是清寒如冰的冷意。
一护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女,看着她最后站定在呆立着的织姬身后、看着昏睡着的兕丹坊微微皱了皱眉,袍袖下的双手却猛然握紧:“神枪?”
听她这么一问,原本站在她身后的老者转头扫视了一遍人群,随后几步走到流魂街长老的面前问道:“长老,适才发生了何事?”
长老做了一揖,简要地将刚才一护、兕丹坊与市丸银之间的争斗讲了一遍。老人点点头,走回少女身后:“家主大人,就是这样的。”
少女轻勾嘴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市丸队长还真是不辞辛劳呢。”
语气中说不上是讽刺还是不甘,竟隐隐有些酸涩。顿了顿,她侧头正欲交待老者什么,一护的声音却突然在她身边响起:“喂!你是谁啊?”
少女不悦地扭头,微抬高了脸看向他,却在看清他的脸的那一刻露出一个猝不及防的惊诧之色。但是下一瞬间,她敛了敛眼眸,神色再次恢复了原先的清冷:“难道汝在询问吾之姓名之前,不该自报家门吗,旅祸的少年?”
“呃……”
一护愣了愣,摸了摸脑袋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奇怪的说话方式”
之后,别着脸说道,“黑崎一护。”
说着他“唰”
地转过头来,理直气壮地吼,“喂,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是谁?”
少女身后的老者有些气愤地正欲斥责,少女轻轻抬手拦了拦,难得好心情地与他周旋起来:“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