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
因斯亚次拔高了声音,然而梦魇回头看了他一眼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巨兽带着恐怖的梦境倒影离去,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因斯亚再也没见过它。
因斯亚看着它的背影,片刻后,少年朝着自己的玩具走了过去。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那颗球面前将它捡起,在梦魇离开后,昏睡的仆人们才终于醒了过来,他们既震惊又迷茫,在被提醒后才开始寻找起少年的踪影,在打开门看见其中站立的因斯亚后,他们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女仆走了过去,拿走了他手里的球。
“少爷。”
女仆的声音听上去很温和,但却仍然有股难以掩饰的敷衍:“晚餐时间快到了,你现在不应该再玩玩具了。”
“……抱歉。”
“什么?”
女仆抬起脸看着他,却现因斯亚的脸色惨白,下一秒,少年眼前一黑,就那么直挺挺地昏厥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这段记忆到此结束,舒莫看着这一幕,片刻后,他才感觉有什么东西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却是身旁的夕将头搭在他的脸侧,正蹭着他的脸颊:“这不是你的问题。”
这段被尘封已久,以至于连舒莫自己都有些遗忘的记忆被突然揭露而出,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哀伤,就连舒莫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感觉,青年现在看上去是十几岁的模样,不认识夕,也不知晓之后生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
舒莫说:“我小的时候曾经养过一匹小马。”
夕的动作一顿,他看着影像中那恐怖的巨兽,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舒莫,沉默了一瞬后,男人不置可否地说:“就当那是小马吧。”
“可我却再也没有见过它了。”
舒莫继续说着,他的语气听上去平淡,脸上的表情却显得阴暗了一些,夕看不得他这副样子,他转过头望向外侧,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这一次的机会来之不易,下一次,实验所必定严防死守,夕并不畏惧,但他已经有些等不及想要摧毁一切了。
夕转过头看着舒莫,就在舒莫以为他会出言安慰,又或是说些什么的时候,戴着纯白面具的男人透过迸裂的缝隙看着他,那漂亮的眼眸微微眨动着,接着,夕伸出手抱紧面前的人,什么都没说地就准备将人强行掳走。
“等等,你要干什么?”
舒莫惊慌地不断挣扎起来,显然还没有搞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他刚刚还沉浸在过去里,现在却被人一把抓起,甚至都来不及哀伤了,现在更加迫切的是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他竭力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夕面具下的眼眸既欢喜、又充满占有欲地凝视着他,那隐隐焦灼的视线中似乎酝酿着什么,看似和顺,却有某种情绪在其中流动,仅仅只是露出半张脸庞,就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既柔情又残酷。
“你再挣扎,我一定会将你束缚起来。”
夕轻轻说着,神色柔和地看着他,仿佛在望着什么最心爱的宝物:“虽然我舍不得,但要是带不走你,我还不如将你绑起来。”
“舒莫。”
他靠过来,望着被他突然吓到,一瞬间有些失语般的青年,既宠溺又隐隐胁迫般地说道:“我舍不得你伤心,你现在却在为了其他人难过。”
夕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鼻子:“让我好不开心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舒莫的瞳孔瞪大了一些,他被人死死箍在怀里,只感觉整个人都被完全禁锢,但比起反感,青年心里此时流淌的更多的是一股无所适从和茫然,就好像他应该对其他人的靠近感到反感和厌恶,却无论如何都对夕生不起气似的。
夕说:“我要带着你离开这里,去只有我们的地方。”
他这么说着,准备将舒莫带走,青年却一瞬间惊得回过了神,开始再次挣扎起来:“我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