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麻醉了部分神智,留声机播放的歌曲聚满昏鸣的耳朵,黎修感受到她微凉柔软的指尖,眼睛轻眨,很缓慢地消化她的提问。
倚在栏杆往下看,徐正与白慕静迎来送往,显见心情十?分愉悦,特别是后?者,笑容满面,连笑不露齿的教养也压不住她唇角飞扬。
黎修挑眉说道,“高兴…白姨倒像是挺高兴的。”
确实如此,黎音看一眼,也不甚在意?,笑道,“那当然了,妈妈‘压制’了她那么多年,现在女?儿做了‘联姻牺牲品’,而她白慕静则享用?时越带来的益处,一举多得?。”
相对于自己的幸运,敌人的倒霉更加使人舒心快意?,在白慕静看来,嫁给薛越这样的纨绔一辈子?属于是完了。这怎么不能让韬光养晦的她觉得?大仇得?报呢。
“你倒是不生气。”
白慕静高兴不高兴与她有什么关系,黎音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想到件事儿,又问道,“对了,上回你说寻找家人,这事儿有什么眉目么?”
黎修看她一眼,轻轻摇头,“福利院的资源残缺不全,那时候又没有摄像头,当年的员工离散得?差不多了,很难找得?到什么线索。”
“现在只能看看公安那边有没有对应的报警记录。”
他说。
“有么?”
“还在查。”
“可是我很疑惑。”
黎音盯着楼下,“就算是在那个年代,也很少会?有人无缘无故抛弃一个健康的男婴吧?”
她低低地笑了声,漫不经?心地猜测,“指不定根本就是徐正在外面——”
“当”
的一声,玻璃杯重?重?压在榉木桌几,杯中的冰块飞速转向,水珠飞溅,冰冰凉凉地落在了黎音的手臂上。
黎修抽了帕子?替她覆上,面无表情地轻斥,“别胡说。”
“我哪里有胡说。”
黎音笑,“徐董那样看重?你,很多人是这样猜测的。”
黎修仍然沉默不语,幽灼的黑眸沉淀太多未知情绪。
黎音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毕竟养子?可比私生子?磊落太多。她抱歉地扶住他的手臂轻声道,“好啦,对不起?嘛,我不说那些了。”
她晃晃他,嘴巴抿住,“想想也有可能是当时你家里实在困难了,哥,你也不要执着于这些,总之现在你是有家人的。”
“有么?”
他一样看向楼下的那一家,“哪里?”
“这里。”
黎音仰着脸,一手指着自己,笑吟吟的眼睛雪亮清澈,“就是我啊。”
黎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