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挂掉了电话。
她不?知道黎修是否和她想?得一样。
徐书明?这样一闹,却歪打正着给他们递送了一大助力。血液突然急速地沸腾翻滚,她顾不?上?回?复Clara的邮件,也没?有?查看顾向淮的信息,甚至于薛越的呼喊,或者teambition里面两个@也没?有?理会。
“别闹。”
她拨通黎修的电话,顺便回?头瞪了薛越一眼,示意他安静。
无波无澜的电子播报音告知机主已经关机,黎音打开定位共享,他的位置停留在麓山。
黎音轻轻呼了一口气,重新点开屏幕,手?指划了两圈,找到麓山别墅的座机号码。
而黎修已经在沙发旁边等她太久——等她从那些分心的事务中回?神,再敲响通向他的铃声?。
“安排的人已拍好足够多的照片。”
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他们签署完那些繁琐的文件,只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宣布”
。
“嗯。”
“这样好吗?”
黎修轻叹,“阿音,那毕竟是你的订婚宴。”
“还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么?”
她挑了挑衬衫上?精致的枫叶袖口,黑亮的眼珠凝视着树梢间隙中若隐若现的月色,竟就这样漾出?了温柔的笑意,“哥哥,谢谢你。”
谢谢他这样大方,谢谢他情愿在幽暗的沼泽中无名无份地沦陷,一分后路也没?有?留给自己。
“没?关系。”
黎修尽量宽慰地轻笑,为她奉送所有?只是从来而往的习惯而已,“好好准备吧。”
挂掉电话之后心情依然难以平复,黎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余光一瞥,病床上?的那人鬼鬼祟祟地盯着手?机,也不?知在看什么。
薛越与顾向淮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前?者虽然脑袋笨一些,但眉眼桀骜,眸色疏冷,矜贵优越的外貌上?完全看不?出?草包的样子,是外冷内热的巧克力夹心酒。
而顾向淮呢,与她一起时常常是个爱笑的模样,唇边的小酒窝陷下去,尖尖虎牙带着些稚气。可惜到底心思太重,切开来看,一肚子芝麻糊糊。
黎音心情好,忽然一手?捏住人家的下巴,低头看了看。好可惜,薛越的牙齿又白又整齐,没?有?任何一颗能长成尖尖的模样。
“干嘛啊!!”
薛越的脸都被搓变形了,他莫名其妙地瞪着黎音,“你在我嘴巴里找什么呢?”
黎音没?回?答,把人松开,又有?些殷勤地环住他的肩,“宝贝,你可得快些好起来,否则五月十八那天还打个绷带就不?好看了呀。”
她凑到他的侧脸轻轻吻了一口。
怎么接个电话回?来又变了个人似的,而且顾向淮那事儿还没?个准话呢,薛越有?些别扭移开脸,低声?咕哝,“你还在乎订婚仪式好不?好看?几?个月了,从来都没?关心过一句的…”
什么事儿都交给颜然或者甘云星处理,去现场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哪里不?在乎?”
黎音说,“我在这里陪你好不?好嘛?”
“在这里陪我?!”
薛越才不?信,“那你的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