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
一行人跟着赵娘子穿过小小的院子,进到厅堂。
“家中清贫,没有什么好茶叶。”
赵娘子转身诚惶诚恐地准备去烧水。
“不必这么客气,我们也就是问你几句话罢了。就算是凉水也可以。”
冷时打量了她的厅堂,确实是只有一个孤家寡人生活的痕迹,一旁的塌上还有不少的衣服,估计赵娘子之前还在塌上补衣服。
“你是哪里人?”
“江左虎丘人。”
赵娘子的丹凤眼有些紧张地眨了眨。
“家中就你一个孩子?”
冷时打量了她的衣服一眼,看得出来有过修补的痕迹,虽然服饰已经不再鲜艳精致,但看得出衣服质量很好。
“是,我自小家庭贫寒,后来家中没有办法,只好把我卖掉给了一个大户人家做丫鬟,我才勉强混点饭吃。”
赵娘子一边说着,一边回避对面庄卿打量的目光。
“哪户人家?”
“是一户罪人家,现在江左已经不让提他们的名字了。后来我也是嫁人了,他们家才成了罪人,我也”
赵娘子说着有些哽咽,拿起她那肉桂色的帕子擦了擦泪“主人收留我,我一直以为他们菩萨心肠,哪里知道,居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怎么想到去观音庙求神祈福的?”
“我搬来这条街不久,就结识了周围的邻居。隔壁的葛婆婆格外照顾我,因为她女儿远嫁,所以就对我关爱有加。这不是江左一直都惶惶不安吗?凶手贼人肆意妄为,所以婆婆就带我一起去那个观音庙祈福,哪里知道还真的有用。”
赵娘子不安地把帕子捏成一团,抓在手心里。
“那大家都知道你那晚上遇到贼人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去观音庙后的半个月,一日晚上,半夜口渴醒来,发现不知怎么回事贼人就已经站在床前。我连忙磕头求饶,说自己一定犯了错,扰了神仙清净。穿着一身黑衣服的贼人让我承诺以后只许行善事,不许做坏事,不许报官。他就走了。”
赵娘子说着,一边两股战战地站起来,“他就从我的窗户那边翻出去了,对,就是那个窗子。”
赵娘子将大家带进卧房,指了指对着塌的窗户。
“他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样?是有可以伪装吗?”
“没有,听起来是个老年人的声音,是个男声。并不像伪装。”
“身上可有什么气味?”
“有,似乎是一种特殊的香,我也没闻过,特别浓重。”
“事发之后,你怎么不去京兆尹报告?真的就听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