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能大张旗鼓地翻找,这个事情毕竟涉及到风雩阁。”
冷时斟酌了半晌,“我倒觉得不是伪史。我在长安的乾元书院有过一次偶然的经历,当时那是一块绢布,破破碎碎,一看就是被紧急放置。上面写着‘妙手方,天道轮回,罪行不赦’,最开始我以为是什么激进反对妙手方的人写的,但是后来在乾元书院查了查,发现曲氏和风雩阁确实走得很近。风雩阁还有一批专门保护曲氏的妙手方药材的人,被成为莳药者。奇怪的点是,曲氏的药材。它们是什么成分我们至今不清楚,但是每一批妙手方都是从风雩阁运过来,药材又是从江左运过去。”
“所以从商业角度考虑,他们应该不运走药材,应该直接在江左做。一路运过来运过去,反而花了大价钱,还容易被劫。”
沈缨总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长安郡对于风雩阁的统治并不是完全如一,所以他们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事情是某次在长安查案的时候,正好查到有莳药者在长安违法饮酒。对他进行盘查行踪的时候我才知道的。”
“这个事情你和谁提过?”
沈缨问道。
“之前和庄卿说过,现在和你说了。不过你放心,我俩都没乱出去说。”
搁这庄卿还没进门,你就先偏心他了。沈缨揉了揉眉心:“那子衿怎么看这个事情?”
庄卿摇摇头:“在没有进一步证据前不能轻易下结论。”
“不过我劝你们最好防着点曲风荷,虽然是一起长大的同窗,但是她现在已经是滴水不漏。”
冷时想起前几日的当面报告的事情,“她好像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监视了我,我也能理解,毕竟她家和风雩阁走得很近,但是我还是感觉不舒服。”
“这个事情涉及的人和事都十分重大,我们三个人还是保密比较好。”
沈缨如此总结,“关于妙手方是严禁卜算,所以我也不能轻易启动卜筮阵。”
另外二人赞同地点点头。
“现在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我们把院子要不翻一翻?院子也不大,我们动作快一些。”
沈缨继续提议。
“我要不在这个屋子里翻一翻?”
冷时环顾四周,“那里还有几排书呢,都是什么时候的?”
“很久了,我也不清楚。之前十七先生严禁轻易挪动摆设,所以这个屋子几乎没被动过。”
冷时站在这几排书架前翻了翻,几乎都是竹简,年久失修,线已经被虫咬坏,拿起来都是散架的简牍。冷时一边捂住口鼻,一边拿着鸡毛掸子拍掉灰尘。
“二十四,二十四……”
目光突然顿住了,在一个满是灰的角落里,几片简牍是一篇叫做《二十四桥明月夜》的文章,歌颂了江左繁华的二十四桥。她拿起来仔细阅读,发现一些字下面被人用刀划了很短的横线,不仔细看还看不见。
将这几个字连起来读是:“书案地板下。”
冷时连忙把庄卿、沈缨二人叫回来。
“摆设从未动过?”
“自然,除了扫扫灰,哪里还能动?”
沈缨走到书案边,“是不是巧合看看就知道。”
他用手敲了敲书案下的木地板,果然有一块发出了不同的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