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斌的这番话就象一把无形的“剑”
又一次深深刺痛了女友父亲张连奎的心。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在得知自己女儿和对象的“学额”
已被另外两名考生补录后,于是女友父亲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只见他忽地站起身说道:“文斌啊,你们几位我都见到了。我该回长春了,晚了就没车了!”
一听说女友父亲要走,文斌急了:“不行!张叔。你来趟兴隆山不容易,咱爷俩说啥都得喝两口。赶不上晚车,今晚你就住我的床,我住别人的床。”
说完便拉起女友父亲去镇里找饭店喝酒去了……
王文斌老师真的不错,人特真诚。按说,在七分场教学时他曾追过我的女友,但被人家婉言拒绝了。要是小心眼记仇的人他是不会热情招待女友父亲的,而他却放下了那些陈年旧事。仅从这一点即可看出这个人是绝对可以处成朋友的。
就在学校大门的右手边有一家“饺子馆”
。于是两人就进到这家小店要了一斤饺子;点了一个“炒酸菜粉”
、一个“麻辣豆腐”
;要了一斤“小烧”
就喝了起来。
女友的父亲天生就是个“酒蒙子”
,但那一天他肯定要“酒不醉人人自醉”
了。要不是文斌在寝室跟他提起“蛤蟆沁农场老师补录”
一事,那顿酒让他一人喝2斤都不在话下,但因他心中“有事儿”
,所以这顿酒肯定会喝得一塌糊涂。
唐朝大诗人李白在《宣州谢脁楼饯别校书叔云》诗中有一个千古名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而此时女友父亲张连奎则恰恰就是这样一种“怎一个愁字了得”
的心境。三杯酒下肚后,他的眼泪就禁不住流了下来,只听他特别窝火地跟王文斌说道:
“文斌啊!来兴隆山看到你们几位都在这快快乐乐的上学,却唯独看不到春英和孝章我难受哇!你说干啥不好,非得办置那个订婚宴。是我自己把俩孩子的前程给断送了!你说我干的这叫什么事呀?”
女友父亲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又满倒一大杯小烧一饮而尽了,眼泪噼啦啪啦地掉个不停……
看到女友父亲一怀愁绪的样子,王文斌安慰道:
“张叔,你的心情我理解。听你头前话里的意思省厅教培处好像还能帮孝章他俩争取机会似的。”
“哎!不管怎么争取,来长春农机校读书的可能是没有了,因为这条路已被两名补录的老师给堵死了!”
女友父亲绝望地说。
王文斌一看这酒不能再喝下去了。于是把话题岔开:“张叔,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又很累,咱爷俩的酒改日再喝,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那不行,你即然请我喝酒就得让我喝个够吗!拿酒来—!拿酒来—!”
女友父亲一边磨叨着,一边举着空酒壶醉眼惺忪地大喊着上酒……
这时正好有王文斌班里的两位同学到店里来吃饺子。待他们吃完饭,文斌便求两位同学帮忙强行把半醉半醒的女友父亲一路架回寝室躺在文斌的床上酣睡过去了……
女友张春英的父亲张连奎在他的人生履历中还从未有过醉酒的记录。由此可见,“酒不醉人人自醉”
的现象在茫茫人世间还真是屡见不鲜的。
翌日凌晨4点,女友父亲一觉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他依稀还记得昨晚喝得酩酊大醉的情形。对一个平时能豪饮2斤白酒的“老酒徒”
而言,昨晚他对跟王文斌每人只喝半斤“小烧”
就醉得一塌糊涂感到十分丢人。所以他早已做好不辞而别的打算,待天一放亮就乘第一班郊线大客返回了长春站。
约在清晨5点4o分,女友的父亲先轻轻叠好床被,然后趁寝室其他7人还在酣睡之际便蹑手蹑脚地走出寝室,离开4号楼朝学校大门走去……此时,室外冷风嗖嗖,黎明前的清晨还是一片黑暗,只有东南天际显露出一片鱼肚白……
说兴隆山是改革开放初期长春郊区的一个经济强镇绝对名副其实。此时比女友父亲早到郊线站点等候乘第一班车的人还真就不少。人们在瑟瑟寒风中彼此摩肩接踵,漫不经心地踱着步子……,5分钟后,大客车从东边驶上岗坡停在候车站点跟前。随后人们依次有序上车。就在客车驶离兴隆山那一刻,女友的父亲又回头凝望了长春农机校大门和远处影影绰绰4栋白色教学楼许久,直到整个校园完全消失在黎明前的暗夜里,他才闭上了噙着泪花的一双眼睛……
4o分钟过后,大客车到达了长春站前终点站。下车之后,女友的父亲在附近一家“程氏包子铺”
的靠窗位置坐下来。他只点了一屉包子和一碗豆腐脑。连日来因急火攻心,口腔溃疡,故这顿早餐他几乎是把包子吞到肚子里的。
女友的父亲张连奎以往是个“天不怕地不怕”
的犟主。对“佛道教”
和民间盛行的“巫仙之术”
一概不信。但自打经历了“9。1o”
那档恶事之后,他开始笃信“命由天定,运由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