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迎溪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晚安。”
——都别想睡了。
叶迎溪是被吵醒的。
她睁眼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人,温度还在。
房门关着,声响在客厅。
一把男声,开口就是一声冷冰冰的质问。
“你在搞什么?”
姜慢更是冷漠,她回:“你来做什么?”
“怎么?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能耐,竟然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搞砸。”
“有事后天工作日说,我没工夫搭理你。”
姜裕倚坐在沙发上,姜慢站在面前,两人一上一下对视,彼此的眼神都是淡漠,这里的气氛冷得吓人。
“你觉得我来只是为了和你谈工作?”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好,工作。”
姜裕慢条斯理道:“我走之前给你定下的kpi可不止你手上这些,你就这么点出息还想吞我的公司?”
“好笑,与其有功夫跑来质问我,怎么不问问你的好下属林峥为什么在经济区竞标前三天把我莫名其妙派去了非洲?”
“你既然想要疆域,却连区一个林峥你都奈何不来,半年了还能被他压着,你问问自己到底有这个能力没有?”
“你要斗他,我做棋子打先锋,你倒好,自己跑到国外去逍遥快活,我真的是低估了你的自私。”
“我给你留了路。”
姜裕眸色一转,轻吐出:“蒋弈宸。”
这段对话一开始就是个圈套,从这里开始才是重点。
姜慢反应过来,明知他要说什么,却有些无可奈何,她偏头避开姜裕宛如审判般的目光。
“你最好给我一个我可以信服的理由。”
应该是一篇严谨措辞的长篇大论,而姜慢的回复是:“没有。”
再之后没有人说话,火山爆发前的宁静。
良久,姜裕开口时语气沉了好几个度。
“姜慢,你们想要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们——你和你妈。
“没有完成我的置换,遗嘱随时可以作废,你应该知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继承权。”
姜慢悠悠望过去,目光如一支冷箭:“你敢在这里提他们?”
你也配?
姜裕闻言站起身来,他径直掠过姜慢,到那青山油画前。
他不说话,回头同她对视时,漫不经心一个讥笑,是个嘲讽。
姜慢美甲嵌入掌心。
而姜裕的目光往旁边一瞟,落在走廊尽头半开着的房门上,他看见了木制的画架。
——他曾经很熟悉的东西。
姜裕眯了眯眼,眼角皱纹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