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安差点钻进纸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辨别,想要看清上面写的什么。
可惜住处潮湿,上面的字很多晕染了看不清楚。
江寻安心中懊悔不已,怎么现在才发现。
上面只看得清刚开始和最后的几句话,开头写的大概就是我明日就要闭关,想说的话太多,都一并写在纸上的意思。
江寻安将手指压着纸张划到最后,上面明晃晃的写着: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君相思意。1
情长纸短,不尽依依。】
江寻安紧紧抓着手中的纸张,完全怔在了原地,他维持着手拿纸张的动作一动不动,风到了他这儿似乎都停止了。
相比以前的暗示,这几乎是明着来了。
江寻安当然有千种百种的办法,可以直截了当地拒绝他,也可以就那样暧昧不清地哄骗着他。
然而他知道,这两种方法都行不通了。
贺星洲就是想问着他要一个明确的结果,愿意还是拒绝,一句话的事情。
江寻安把那张纸折好轻轻夹在书中,想了想,又马上拿出来放在自己的书柜里面。
算了,等贺星洲出关再说,现下见不到他人影,还不到他烦心的时候,想是这么想,但人哪能永远保持理性?
时间慢慢流逝,眼见的宗门大比开始筹备,贺星洲还是没有出关。就连宗门里的长老们都打趣,贺星洲这小子为了不料理宗门大比的事情,早早地就躲去闭关了。
江寻安这次也报了名,就算不为师尊给他画的大饼,也为了大比给的丰厚比赛奖品。
这些天里,他本来就心中烦躁,看到贺星洲写的那封信之后更是烦到了极点,干什么都冷着一张脸,差点连苦心经营的温厚好师兄人设都装不下去。
他心道这样可不行,怎么能为了贺星洲而患得患失,这实在是脱离了他上流云宗的初衷。
等贺星洲出来之后,和他说清楚好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心中的情绪明显不受他自己控制。
江寻安干脆下山买了两瓶白酒,也不管什么,闷头就喝。还在枣溪村的时候,他的酒量就很好,很难被放倒,直到快喝完一瓶,他终于有了些醉意。
街边的醉汉道:“小兄弟,你也受了情伤?我告诉你,这辈子就不要轻易交出自己的心她口口声声说爱我,几个月不见就把我抛在脑后。”
“情伤?”
他都没有谈过情说过爱,如何受伤?
他摇了摇头,跌跌撞撞的起来,挪了块没人的地方,拿起酒瓶子继续喝。
现在,江寻安只想把自己喝的醉醺醺,暂时从现实脱离出来。
可是为什么,喝醉了之中眼前还是会闪过那个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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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星洲伸了个懒腰,从洞府中爬起来。
想着要出门见人,他用个了洗涤术将自己弄得干干净净,再换了件新衣裳,看起来好不神气。
他进来这几年,满打满算闭关的时间其实也就一两年,之前一直想东想西,根本静不下心来,后面估算着再不老实闭关,出来后江寻安恐怕都要被人拐走后,才强迫自己什么也不想,就这么静下心来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