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紅終於崩潰的大哭:「我不走了,咱們就在這等死吧!!」
楚齊咬著牙,拉起他的姐姐,說:「走!趁它們還沒吃完……」
於是,筋疲力盡的一行人又開始逃跑,
只不過,這一次,誰也沒有將地上的駱子瑜扶起。
駱子瑜看不見,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但是他能清晰的聽見那些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他嘶啞的「啊」了一聲,恨恨的用那隻完好的手痛苦的捶地,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你們忘恩負義,不得好死!!!」
那嘶啞的聲音幾乎衝出長長的甬道,然而,卻並沒能減緩身後幾隻巨蟲進食的度。
如果駱子瑜此時還看得見,他就會看見,此時,那幾隻蟲子正在發抖,就像是遇見了自己的天敵。
距離他僅有一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蒼白的男人,他正咧嘴笑得歡快,眼睜睜看著地上的人被貪婪的蟲子一口一口分食。
宋眠睜開眼睛的時候,祁宗已經將食物做熟了。
雖然只是在山間採下的穀物,但是卻有一種別樣的香味。。
宋眠坐在那裡,奇怪的嘀咕:「我總感覺睡覺的時候聽見了奇怪的聲音。」
祁宗不露聲色的將食物遞給她,「你聽錯了。」
「眠眠,把這個吃了,我帶你去找金子。」
「然後咱們就回家。」
第73章
宋眠最終帶著一個車隊回家了,那隻駱駝隊伍長長看不到盡頭,引起了全城的轟動。
跟宋眠一起回來的,除了一個長相俊美的陌生男人,還有一個祖奚。
只不過這位昔日德高望重的前輩現在已經斷了一隻手臂,整個人頹喪無比,非常狼狽,回來的時候坐在駱駝拉的車駕之中,雙眼發直,沒有半點生氣。
是宋眠提議將他帶回來的,宋眠與祁宗離開的時候,在廢墟的隱蔽入口發現了渾身是血的他,斷了一隻手臂,當時,旁邊沒有別人。
宋眠讓祁宗背著他一起出去,祁宗還特別不高興,特別的委屈。
他不願意背這種渾身是髒血的臭男人。
但是宋眠有自己的考量。
他們這趟出門,當時非常高調,說是轟動了全城也不為過,這其中,宋眠是實力最差的那一個,和當時的那幾個同行的同伴一樣,城中人全都不理解,為什麼駱子瑜非要把宋眠也帶去不可。
宋眠覺得,若是自己一個人回來,城中指不定要起什麼流言蜚語,或者是認為她自己將那群人全都害了也不一定。
哪怕與她同行的有祁宗,祁宗也不過只是一個陌生人,城中人更信奉城主駱子瑜,說不定還要指責他們沆瀣一氣。。
所以,宋眠把在外聲望最高的祖奚帶了回來。
祖奚在沙漠中悠悠轉醒的時候,第一個看見的人是祁宗,不知道祁宗跟他說了什麼,餘下的路他一直沉默著,有時會喃喃自語,精神似乎不太好了,他對旁人沉默,宋眠也不搭腔,只要他願意幫忙做證就好,駱子瑜是意外慘死的。
至於其他人,宋眠倒是也好奇的問過一嘴,祖奚沉默了很久,說他們走散了,他不知道那些人現在是生是死,宋眠不知道他這話中真假,但是覺得他沒必要撒謊。
他們回來了,最高興的就是宋家父母,宋家父母就只有宋眠這一個孩子,孩子出門在外,還是去那麼兇險的地方,他們擔憂得整日都吃不下飯。
現在孩子回來了,當父母的自然高興,只不過讓人傻眼的是,女兒她……帶了個男人回來,那說要讓人家入贅進來做丈夫。
宋母憂心忡忡的跟自己老伴說:「我記得眠眠不該是這種性子啊,從前跟駱家那孩子有婚約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麼急。」
宋父倒是比她淡定多了。
其實剛開始與城主府定下婚約的時候,看自己閨女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宋父還以為女兒就是那個性格,結果現在,親眼看見宋眠大庭廣眾之下跟那年輕男子手牽著手,還會在倆人後院散步的時候悄悄臉紅,宋父才真正明白了,從前那駱子瑜,不一定是她喜歡的。
如今有了喜歡的人,也變得跟個普通人家的小姑娘一樣了。
宋父很欣慰。
他跟妻子說:「你不用管,我覺得眠眠出門這一趟像是成熟了不少,她會自己拿主意了。」
「再說,」他補充,「你管得了她嗎,她帶回那麼多錢,都夠自立門戶了,當心她離家出走。」
宋母白了丈夫一眼,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還是憂心忡忡的,說:「我是覺得,女兒好歹是跟駱城主有過婚約的人,如今駱城主死在外面,但是她卻帶著那麼多錢回來了,還要與旁人結婚,只怕那些有心之人用這事兒做文章啊。」
宋父不在意的擺擺手:「怕他作甚,當我們宋家是好欺負的?」
能跟城主府攀上親事,宋家自然是不好惹的。
只不過宋父沒想到,這事兒根本不用他出手,就被解決了。
祖奚最後是被祁宗送回自己住處的,第二天城中最大的酒樓就有消息傳出,駱子瑜抓著自己的未婚妻,意欲在古曼王國的廢墟之中獻祭古神,故而將她一把推下懸崖。
是她命大,千鈞一髮之際遇見了救命恩人,所以才活了下來,至於他們剩下幾個人,全都失散了,誰也不知道誰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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