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傅潔以兩票之差輸給了劉顯。
宋眠一直都很緊張的盯著花娘,在花娘笑盈盈的聲音中,宋眠的身體狠狠一震。
她心虛的低下了頭,結果旁邊的祁宗沒有眼色的去捏她的手指,問她還喜歡哪一盆花,正好全都買下來。
見宋眠不說話,他的頭壓低了一些,撩起了宋眠垂落的長髮,看見了她心虛的表情,瞭然了。
祁宗笑著說:「你知道那兩票是誰投的嗎?」
宋眠知道,肯定有一票是她,但是她搖了搖頭。
祁宗摸著下巴說:「其中一票是我投的,但我不知道另一位是誰。」
宋眠:「……」
宋眠終於忍不住朝展台的方向看去,傅潔只拿了一個第二名,她拿著金子雕刻的牌子,笑的很好看,但是宋眠知道,她肯定是失落的。
選手的失落與群眾無關,經過這一番筆試,剛才熱鬧中略顯僵硬的氣氛終於緩和了過來,很多人都真正的放開來了,開始喝酒吃菜。
坐在宋眠另一面的衛夫人安慰她說:「不用害怕,這裡這麼多人呢,不會出事的,那歹人膽敢出現,衛兵就會拔刀把他殺了。」
一直覬覦著衛夫人美貌的王員外喝得醉醺醺的,衛大人周身氣質平和,沒有黎王那種通身尊貴不好接近的氣勢,所以喝的多了,他的膽子就更大了,見衛夫人這樣說,打了個酒嗝,笑著說:「是啊,不必害怕,沒什麼可怕的,那人就只會殺一些低賤的女子。」
宋眠聽見這話就不太舒服,她忍不住跟那人嗆聲:「您這麼了解兇手,那不成您見過,或者您就是同夥兒?」
那人直接被宋眠的話嚇得醒了酒。
是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黎王有多痛恨那個兇手,那人一旦被抓住,那定是要被極刑處死的,這種話也不能亂說啊!王員外急得頭上直冒冷汗,偏偏忌憚宋眠旁邊的祁宗,什麼也不敢做。
宋眠頭一回覺出了仗人勢的好處,看見對方那狼狽詞窮又不敢回懟的模樣,輕哼了一聲,下巴都揚起來了。
祁宗少見她這幅神采,看得津津有味,嘴角也掛著笑。
宋眠的心裡還是不爽的,她不明白怎麼有人會這麼惡毒,對死者也有這麼大的惡意。
其實她也不明白,兇手為什麼只殺女人,這裡明明也有很多皮相不錯的男人,就拿剛才胡言亂語的王員外,就長了一副好皮囊,聽傅潔說,這王員外原本窮小子一個,就是憑藉著一張臉入贅了有錢的岳丈家,他裝的好,在岳丈死前一直都是一副好丈夫好女婿的模樣,才叫人家死前將所有的家產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誰知這廝前腳拿了財產,後腳就把自己悄悄養的外室給接到了家,寵妾滅妻,好吃懶做,揮霍無度。
儘管許多人都在背地裡不待見他,可他還是憑藉著那副好皮相在外面招惹了無數桃花。
宋眠只是在心裡想想,她可不希望那兇手繼續殺人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半個時辰過後,宴廳中的氣氛愈發熱烈了起來,許多人喝了酒,因為酒意,那點拘謹徹底不見了,人生能有幾回可以享受王爺的親自招待?有這樣的機會,誰也不想謹小慎微的過。
宋眠喝了點酒,沒醉,但是覺得身體很暖和,她在這裡,又開始有點不舒服了,因為這裡又開始香了。
那種那濃重的花香,聞久了就讓人不舒服。
始終安靜跟著姐姐的傅朗被同齡的幾個小伙子灌了幾杯酒,也開始神志不清了起來,眼中迷離的,嘴角也有傻兮兮的笑。
祁宗看了很嫌棄,宋眠卻覺得傅朗武藝高強,實在不該只喝了這幾杯酒就醉成這樣。
喝了幾輪,6續有男女抱在一起,勾勾纏纏,開始做一些親昵的小動作,更有那膽子大的,直接躲到了包廂或者屏風後面去,也有那膽小的還不放心,提醒著旁人不要落單,但是情致上頭,酒意昏沉,誰還管得了那麼多?
宋眠有幸看見這些自詡「高人一等」的大人們放浪的模樣,她竟覺得這些人現在的模樣跟被本能支配的野獸也沒什麼區別。
登時胃中就開始不舒服了起來。
祁宗在她旁邊百無聊賴的一杯一杯喝著酒,宋眠沒有在喝酒,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站了起來。
祁宗拉住了她:「你要去哪?不許自己亂跑。」
宋眠心中有鬼,勉強與他對視,正好那份不舒服也不是裝出來的,就讓她這么半真半假的給矇混過去了。
宋眠小聲說:「我要去小解。」
誰知,她完全低估了祁宗。
祁宗站起身來,說:「我跟你去。」
宋眠瞪大了眼睛,後退一步,憋出一句:「變態!」
祁宗說:「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不想讓你落單,你看看這群登徒子……嘖……」
被祁宗這麼一提醒,宋眠心中也怯怯了起來,她的目光隨之看去,正好看見醉醺醺的王員外拉著一個美麗的舞姬往屏風後面靠,王員外是個很會享樂的人,他用一根綢帶將舞姬的眼睛蒙了起來,兩個人調笑著消失在薄薄的一層屏風後面,就只能勉強看出兩個模糊的人影。
王員外確實生的一副好皮相,雖然已經年近三十,可是那副豁達清朗的面相總讓人覺得他不過是個英氣勃發的年輕小伙子,就只那雙渾濁的眼睛,讓人一瞬就能回到現實,意識到他是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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