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还真在自己面前仗义上了?
温岭远有点心累,这看着咋像自己这受害者反而强人所难了似的呢?愁人。
“算啦算啦,我车上的全险,也没什么损失,这钱你拿着吧,本来就是打算送你的。”
这话落地,方源的脸色更难看了,嬴懿也沉默了一下,还是把袋子塞进了温岭远的手里,“我欠你们家太多了,不能再要你的钱,你拿回去吧。”
这袋子现在的确是烫手,送出去就跟打人家脸似的,温岭远只得尴尬地抓回来,顿时就非常郁闷,这都什么破事儿啊?
气氛有点僵硬,温岭远抓抓头,只好憋出来一句,“你,喂,说你呢,以后别干这事儿了啊,你当谁都跟我一样这么好说话呢?再有下次可没这么好运气了!”
方源瞅了他一眼,鼻孔里重重地哼了口气。
温岭远简直哭笑不得,“你还哼哼,你有理啦你?”
出了看守所的门,三人之间的氛围实在诡异,温岭远憋得难受,干脆就说,“那我走了哈,还要参加一个小朋友的毕业典礼,快迟到了。”
方源立刻就不动了,巴不得他快点滚蛋似的,温岭远更是尴尬,说完就想跑路,嬴懿却说了句,“你开车了吧?我送你去停车场。”
“啊?呃,这……不用啦。”
“要的,这次谢谢你,真的麻烦你了。”
嬴懿一直都没说几句话,温岭远本来觉得倍儿别扭,这会儿忽然致谢,搞得他挺不好意思的,“没事儿没事儿,老同学嘛,应该的。”
嬴懿看着他,忽然说道,“我带走赵平的女儿,其实是有原因的。”
温岭远一愣,“呃……啥?”
“我不会无缘无故打人,他女儿我刚带出来就放她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呃,哦,哦。”
温岭远有点蒙,不知道他跟自己说这些做什么。
“只是希望你别误会我,”
嬴懿抿了下唇,又看了他一会儿,才道,“不管怎么样,岭远,谢谢你。”
温岭远登时一愣——他刚才……叫我啥?
一直到了停车场,嬴懿给他打开了车门,他才回过神来。
岭远……说起来,这个人二十年前,好像也是这么叫自己的呢。
坐进车里呆了一呆,温岭远忽然就忍不住,喊了他一声,“嬴懿。”
嬴懿刚要关门的手猛地顿住,似乎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突然,他的表情绷得有点紧,喉结也悄悄滚了一下。
呃……怎么觉得,这家伙有点紧张?
温岭远被他这反应搞得也紧张了,挠挠头,尴尬道,“那什么……你脸上的伤,记得擦药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