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妈妈喘了两口气,瞪着面前的茶杯好半天,突然转头看了温岭远一眼,上下审视了一番,似乎觉得凑合凑合还能用,才终于道,“儿子,帮个忙。”
温岭远正襟危坐,点头如捣蒜。
温妈妈呼了口气,烦躁道,“帮我去联系陈律师,去局子里捞个人出来。”
“捞……捞啥?捞人?”
温岭远震惊道,“妈,你当是捞鱼呢?说得这么轻松?”
“不轻松才找你,怎么着,怂啦?”
温岭远无语道,“您可真是我亲妈,先说说,捞谁啊?”
温妈妈啧了一声,反问道,“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玩得挺好的一个朋友,叫嬴懿的?”
温岭远反应了一下,登时就惊了,“那个玩儿击剑的男生?个子特高的那个?”
“对对,就他,”
温妈妈叹了口气,“他爸当年欠了一屁股债,扛不住了,就……反正他爸没了,当年欠的那么多钱就只能找他老婆和儿子要了,他们母子俩这么多年过得挺苦的,要不是咱家一直帮衬着……”
“不是,等等,”
温岭远不敢相信,“妈你这么抠门儿的人,居然能帮了他们这么多年?”
“啥玩意儿?我咋就抠门儿了!”
温妈妈怒道,“你妈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你去问问,哪个不恭恭敬敬地叫一声贺女侠?还抠门儿……抠你个大舅子!”
温岭远努力憋着笑,“你生气也别骂自个儿哥哥啊,我大舅怎么惹着你啦贺女侠?”
温妈妈懒得鸟他,继续说正事,“反正王瑶……就嬴懿他妈,她是我同学,以前关系很好,还都嫁进这大院儿里了,本来挺好一事儿,谁知道他爸就那么一蹶不振,还不负责任……唉,真是可怜死了。”
温岭远问道,“那他怎么就进局子了?被人追债打起来了?”
“打起来算什么啊,那孩子这么多年可真是惨……以前那么优秀的孩子,咱们这院儿里最有出息的,结果现在……啧,你瞅瞅你吧!爹妈都这么疼你,你还老气你妈,没事儿就浪啊浪的,一点都不着家!你说你妈我这么万里挑一的人,咋就生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温岭远:“……妈,妈,打住!说事儿就说事儿,别跑题!”
“哦,对,”
温妈妈想着刚才王瑶的哭诉,又心疼道,“他爸当年借了高利贷,借了五十万,现在都还了快三倍了,对方还是不依不饶的。这次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个月前嬴懿把人家养女给拐跑了,还把那个放高利贷的给打伤了,对方就把他给告了,扯皮到现在,判决刚下来,乱七八糟的罪名安了一堆,要给他判五年,还因为欠着那混蛋的钱,说是要他们立刻偿还剩余的五十万,否则就要把他们的房子没收了,卖了还债。”
“啥玩意儿?”
温岭远简直难以置信,“都还了三倍了还要还五十万?”
“就说呢,不知道他们当年怎么签的协议,说这还是法院看他们可怜,降到最低额度了,”
温妈妈说完了,便道,“王瑶她性子温,要不是真的没办法肯定不会来求我,估计是连律师费也拿不出来,走投无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