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攻擊符籙終究只有一張。
但她對此並無多少感觸,正如當初爺爺的死傳來之時自己也一樣毫無波瀾,仿佛死去的不是自己的爺爺,而是什麼不相關的東西。
終究不過是一死而已。
她看著下方隨風飄動的白色招魂幡,啟唇。「爺爺,我已經按照你昔日教導的那樣,該做的都做了,等到你我相見之時,伱千萬不能怪我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呵呵,你這小丫頭還挺豁達?」
突然,一聲蒼老沙啞,有點失真的話語響起,迴蕩在院子周圍,猶如海中波浪,聽不清聲音來自哪個方向。
周清雨聞言一怔。
「怎麼,都把我當做你的道侶,敗壞你我名聲了,還沒意識到老夫是誰?」
聲音再度響起,帶著幾絲怒氣。
「原來是您。多謝前輩在那時候晚上出手,要不是前輩出手干擾了河山老怪,恐怕清雨早已經死在了那天晚上。」
周清雨回過神,微微鞠躬,十分禮貌。
「不過恰逢其會罷了,但你這小丫頭卻將我視作救命稻草,實在是。算了,閒話就不多說了。你可知自己已經大難臨頭?安如山三人請了一位鍊氣六層對付你,你擋得住嗎?」
「擋不住,還請前輩明示。」
周清雨搖頭,平靜出聲。
「好,很爽快,那我可與你做一場交易。」
一炷香後。
蘇寒開著龜隱之法離開閣樓大陣範圍內。
剛才老者聲音正是他的偽裝。
他與周清雨達成了一項交易,自己幫助周清雨解決即將來襲的李家敵人,而周清雨只要給自己想要的一切,包括那虛空畫符的秘術。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周清雨手上那張高等攻擊符籙,可以幫他破除金光護體靈符。
順便還能把吹的神乎其神,把符籙當豆子撒的虛空畫符秘術給白嫖過來,一舉多得。
蘇寒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閣樓上,倚著欄杆,雖然看不見他,但依舊堅持送他的周清雨,不禁沉思,這周清雨也實在有。
明明看起來沒有任何求生欲,整個人的情感有點淡薄。但是為了能活下去這個目標,卻能對他作出極大讓步,甚至在剛才交易對話中還放出暴論,願意出賣肉體。
怎麼看都有點矛盾。
這姑娘長得似乎有點歪了,指性格上。
他搖搖頭,又看著手上這張中等防護符籙,能扛住鍊氣六層全力一擊。不得不說周清雨挺大方,這種符籙說給就給,是個小富婆。
長夜漫漫,但黎明終究到來了。
房間中,蘇寒睜開眼眸,面板浮現。
昨天晚上吃了一顆培元丹,雖然其中的靈氣被龜隱之法消耗了一半,但另外一半,他也是花費了整整一個晚上才將其成功煉化。
練氣三層修為進度直接抵達百分之四十。
培元丹中所蘊含的靈氣可見一般!
至於另外兩份培元靈散,以及一份有丹毒的培元散他並沒有吃,一是因為時間不夠,二也是想留在白天,開龜隱之術用。
培元散雖然遠不如培元丹。,但也能讓龜隱之術延長一點時間,能延長一點是一點,這樣才不容易出現意外。
「啪啪啪。」
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蘇寒眉頭一挑,打開房門,赫然是一臉虛狀的賀風流,一副焦躁不安的樣子。
「賀道友,怎麼了?」
「蘇道友,大事不好了,剛才大院被一個低階陣法圍了起來,只許進,不許出,據說是大院混進了劫修,要進行捉捕。」
「那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蘇寒明知故問。
「不是大事?蘇道友,你想想,什麼樣的劫修值得如此大張旗鼓?」
「我在外圍看到了很多的李家之人,眾所周知,李家徵集的散修都死光了。」
「所以我嚴重懷疑劫修只是個幌子,極有可能為了是困住大院所有修士,徵集我們去水中秘境送死。」
賀風流神情凝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