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夸。
林清弦:“写得好,潇洒又遒劲。”
手指指着燕诸的字,“我要这个。”
林清越:“我觉得,这个写得好。”
指着卫辙的字迹。
小橘不客气:“我喜欢我家相公的。”
孩子们突然齐齐叫起来:“下雪了!”
天空已经有浅浅的雪花落下,红色的春联染了微白,颜色越发浓烈。
收好东西,各回各家。
燕诸立在清净的院里赏雪,燕瑜围着他转来转去,调皮地接着雪玩儿,拿手里化的几滴水珠跟父皇调皮。
不知谁家在炸鱼,油香气飘出老远。
虽已至中年,燕诸没什么发福相,他身形偏瘦,往日里是一脸严肃,经常蹙眉,如今去了朝堂诸事,不再多操心,便多了丝闲人气息。
清朗如玉,气质温雅的中年男子,静立在雪中,仍是最初心动的模样。
林清弦走过来。
父女俩头上忽然遮了把油纸伞,林清弦立在雪中,伞未遮住她,头上已落了几丝絮白。
燕诸接过她的伞,把她拉过来,轻手抱进怀里。燕瑜伸开双臂,搂住父皇与母后,脸贴在林清弦身前。
“这几日看你跟着小橘忙来忙去的。”
燕诸温声道,“事情很多。”
林清弦摇头:“寻常人的生活不就是如此?这叫烟火气。”
“想回宫吗?”
她说:“不想。”
靠在他怀里调皮一笑,“燕猪猪,你觉得宫里还有我们俩的位置吗?”
燕诸微怔,苦笑着叹了口气。
“你的儿子你最清楚,他其实不怎么像你,更像那时候的父皇,如今已大权在握,正欲大展拳脚,又怎么会容许你我回去掺和?尽交给他吧!”
林清弦说,“况且这里山水如画,不比高墙里视野好?”
离开皇宫是个再正确不已的决定,林清弦十分确定。
他们俩已经为了天下付出太多,而如今天下也有了新的主人,年轻蓬勃有力量,往后余生,想留给自己,和共度余生的人。
燕诸当然都知道。
“只是怕你累。”
他说。
“不累,很喜欢。”
林清弦仰脸亲了他一下,“猪猪,我们就在这里终老吧,好不好?”
他说:“好。”
雪下大了,很快一片白。
门口楚阳卫侨一同过来叫燕瑜出去玩儿,燕瑜撒欢跟着哥哥弟弟跑走了,火红色的身影映着白雪,直到消失,身后是林清弦追随的目光。
“前些日子才发过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