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虽然看不到凉子,但是能感受到她绷紧的身体。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五条悟让我看到了他掏出来的那张照片。
应该是从国中的毕业照上裁下来的,照片的左边是穿着国中校服,拍毕业照时笑都懒得笑的我,右边则是比十七岁稍微年幼一点的,笑得羞涩又温柔的十五岁的凉子。
不是现在的咒灵凉子,而是我真正的,早已死去的好友。
我皱起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抱歉抱歉,因为我看小说家小姐你的作者访谈中说十七岁的凉子这本书是为了一个朋友写的,就稍微去调查了一下。”
五条悟大概是看出我因为照片感觉到被冒犯,摸了摸鼻子把照片朝里折起来递给我,等我接过去之后才继续说,“然后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二重作凉子的死似乎并不简单,她被人诅咒了。”
他
在说什么
“诅咒”
我轻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声音。
不过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五条悟若有所思地说,“知道这个对你来说或许并没有好处,即使是这样也想知道吗”
我感受到凉子抓着我手臂的手紧了紧,“清酒,别问了。”
但是,那怎么可能。
“既然你已经查过了,那应该也能查到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吧,优秀教师先生。”
我闭了闭眼睛,“我是一个没什么朋友的人,在过往二十多年的岁月中,能称之为朋友的也就只有二重作凉子一个人。不只是国小与国中的九年,在离开青森时,我与她约好了三年之后在东大见,本来我们今后的人生中都该有彼此的,我都已经想好了”
我从未在他人面前说出过如此私人的话,哪怕在面对凉子本人的时候也不会这么直白,但是此时为了得到凉子死亡的真相,我反而就这样说出这些犹如在打感情牌一般的示弱话语。
在这一字一句中,我声音中的颤音渐渐平息下来。
到最后,我听到我口中吐露出的那句话,已经是无比的冷静。
“我不会让死她得不明不白。请告诉我真相。”
戴着黑色眼罩看不出表情的五条悟静静地站在我面前,听着我说完那些话,过了好一会儿,等到我说出最后一句,他才出一个类似于感叹的单音节。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他说,“唔,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呢。”
“先,就从二重作凉子的母亲说起吧。”
“在调查家庭关系的时候,我现二重作凉子的母亲,未出嫁前的本名叫做祈本茜。然后说到这个姓呢,那就要提及我有一个学生了。我的那个学生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子,叫做祈本里香。”
“八年之前,祈本里香意外死亡,我的那个学生因为无法接受里香的死亡,在无意识之下诅咒了她,她成了特级诅咒。”
“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大概是有些人不知道是忧太,也就是我那个学生诅咒了里香,以为是里香本身有特殊血脉,就想着从里香父母那边的血脉下手做些实验吧。”
五条悟漫不经心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嘲讽,“里香的母亲那边已经没有亲人了,她的父亲与凉子的母亲有血缘关系”
实验。
就为了这么个可笑的猜测。
话止于此。
我将这些记在心里,抬起头轻声道谢,“多谢你的告知。”
五条悟趁机说,“那么,作为感谢,伊吹小姐可以告诉我那些袈裟是从哪里来的吗”
因为刚从人家口中得到了重要的消息,我也不好翻脸不认人拒绝回答,只好先想了想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与这些袈裟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朋友。”
或许是看我的神色还有些迟疑,五条悟说完前面那句话后又补上了一句,“正如你与凉子。”
是我与凉子这样的关系,但是其中一方却要躲着走
我有点摸不准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就先有所保留地说,“那些东西都是我捡到的一只长得像虫子的诅咒吐出来的,我回去看一下,可以的话要不你现在这里等一等,等我联系你”
实际上是先回去问一下夏油本人想不想见,毕竟他一直是避着咒术师走的态度。
话说别人都已经知道我的住址了,夏油如果不想见的话能藏到哪里把丑宝拿出去混淆一下视听吗
总之五条悟是同意了,并且为了方便联系与我交换了联系方式。
我让变得沉默的凉子注意一下对方有没有跟上来,然后一路回到住处,找到放在茶几上的鱼缸。
“夏油。”
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