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就一直在灵犀院住了下来,贪黑起早地修炼,经过这一番教训,她更加不敢怠慢,早上早起锻炼身体,爬台阶,晚上也要巩固白天所学,慕婵每每见到都十分不解:“你在凌烟儿处也这样?”
得到肯定答案后,又对凌烟儿的忍耐力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她这一个多月到底怎么过来的?”
魏若云懒得搭理她,依旧闷头执行自己的计划,其实她也不想如此,只是这原主的脑子虽然在自己的努力下已经清明了许多,但还是会间歇性遗忘,她后来去翻书的时候才发现,当初在新生大会上那个心法,她并没有背错,而且也背了如何取消,偏那会在台上就是大脑一片空白,死都想不起了。
加上艾宾浩斯遗忘曲线必须环环相扣,她这样总出意外,一被打断就必须从头再来,没办法,为了安稳苟住,她只有笨鸟多飞飞了。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不知不觉已到十二月了,小雪一过,天就眼见着冷了下来,晨起锻炼越发困难,魏若云有几日便起晚了,为此还得慕婵好一番取笑。
这一日她铁了心要早起,在寒风中哆哆嗦嗦打着拳,这是她最近新研究出来的锻炼方法,山路湿滑,如今又已经开始下霜了,早起跳台阶实在危险,灵犀院又太小,没法晨跑,于是她改成在院子里打太极,好在大学体育课有学过那么几个招式,做起来还有模有样的,愣是把慕婵看傻眼。
“你这也是剑修长老教的?怎么不曾见过?”
“不是,这是我老……”
魏若云忽然想起,慕婵对原主知根知底的,说老家就露馅了,巧妙改口道,“老祖宗教的,强身健体。”
女帝魏雎之父当朝太上皇尚且在世,如此一来也不违和。
慕婵眼神中闪过一丝敏锐的神色,继而颔首,恍然大悟:“哦,我就说嘛,简直像个老人家。”
“那是你不懂这其中的好处……”
魏若云正要同慕婵掰扯掰扯入侵文化,院门忽然被人大力敲响,凌烟儿焦急的声音响在屋外:“阿云,不好了,你阿兄出事了!”
如同一道惊雷平地而起。
慕婵已经先一步去开门了,只有魏若云还愣在原地。
怎么会?魏若明出事,是原书里并没有的剧情,为何会如此?究竟,是哪一步不对?不是都相安无事了吗?
院门开了,凌烟儿冲了进来,还没开口,天空忽然毫无征兆地飘起了雪。
一场无声的杀戮已经开始。
魏若云望着飘飘扬扬而下的初雪,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内心有非常强烈的预感,新雪这是想掩盖什么吗?
魏若明不见了。
寝室凌乱,遍地狼藉。
只是屋内地上有未干的血迹,一路迤逦至屋外,随后被凌乱的脚印所毁,踪迹难寻。
屋外全是搜寻的弟子,凌霖更是亲自上阵,带着四大长老,用搜灵诀将整座方涂山都搜遍了,还是没有感应到任何魏若明的气息。
可是任何弟子下山都是需要手令的,魏若明不可能被无声无息地带下山啊!
魏若云在屋外见到了魏若明的室友孟寒江,后者哭得真心实意,一口一个自责不已,魏若云冷冷看着,只觉得扭捏可笑。
魏若云不顾乱做一团的众人,站在魏若明寝舍门口,缓缓挽起袖子,露出一串色泽晶莹的珊瑚手钏,如今只有希望魏若明的手钏不会丢失。
她轻轻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搜灵诀,运气于胸,高举手钏,手钏也随之缓缓绽放出无比夺目的光彩。
众弟子皆停了下来,连孟寒江也止住了哭嚎,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在心底钦佩,魏氏家族藏宝就是多,连如此珍稀的沧海桑田石都能寻到,这看着是寻常的粉珊瑚,其实是能互相感应的沧海桑田石,无论间隔多远,只要佩戴着一块沧海桑田,另一块就能通过感应找到佩戴者的位置。
相比寻常的搜灵诀,沧海桑田更加无视地域限制,自然,也更损耗修为。
果然,珊瑚的光芒到极致时,魏若云眉心轻蹙,吐出口血来。
“阿云!”
“阿云!!!”
“……”
几声急促的呼唤渐次响起,一旁的凌烟儿跟慕婵都焦急万分,但是施法时不能被打断,她们能做的只有时刻护着魏若云,免得出什么岔子。
庄雪跟姬元也都密切关注着,凌霖也无比紧张,默默等待着结果。
手钏的光芒终于熄灭,凌烟儿赶紧上前扶住魏若云,魏若云却轻轻推开了她,大力吐出口中血水,不讲究地用袖子一擦嘴角,踉踉跄跄走向孟寒江。
后者极力回避着魏若云审视的目光,还好魏若云只是瞪了他两眼,转身就往他身后走去了。
“与其搜寻我阿兄的踪迹,师尊不妨查查凌云阁上下还有谁不在山上的。”
魏若云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搜寻的结果,而是跟凌霖提议先搜山。
凌霖如梦初醒,吩咐几个长老分别下去彻查,凌烟儿等人守在一旁,也不敢多问。
不多会,几个长老带着人回来了,其他三人都是一筹莫展,最后的蘼芜来了后,凌霖没抱希望地问了句:“你那边呢?”
却听到蘼芜颤着声音答:“芙蕖……芙蕖不见了……”
众人皆是惊诧不已,唯有孟寒江神色躲闪,魏若云一直盯着他,见此,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