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志眼中闪过一抹不耐与恼怒,转瞬又压了下来:“儿子想了许久,眼下唯有一计可解。”
见赵瑾终于看向了他,他迅将自己的计策和盘托出:“外头流言抨击最多不过儿子忤逆气晕母亲和孝期有子,关于前者,需要母亲出面解释,您是长辈,只要您愿意帮儿子解释,他们自没有再攻击的立场,而孝期有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儿子会将瑶青先送去京郊庄子,留一女子假扮她,对外宣称此事纯属子虚乌有,若有不信者,可当众请大夫诊脉判断,事明后再将此女当众赶出去,与之断绝关系,儿子再于祠堂前跪满一月,向父亲请罪。”
赵瑾终于有了些兴:“那白瑶青呢?她肚子里的孩子呢?谁来假扮她?”
许是觉得她也认同了此计,裴承志没有瞒她:“先叫瑶青留在庄子上产子,待三年后风头过去,儿子再安排身份迎她进门,那孩子……就认作养子。”
他眼里有明显的不舍与不甘,但还是道,“外头人没几个见过瑶青,儿子的宅子里有一女子当日是同瑶青一起进去的,有百姓也见到过,叫她假扮不会有问题。”
就算有问题,百姓也不会知道,他要的只是一个堵住外人嘴的理由。
至于平阳侯当日见过瑶青的许多朝臣和命妇,他下意识就忽略了,这些人无一不是自认身份高贵,不会有人为了确定一个民女的长相而专程盯着的。
“这法子虽不算高明,至少能绝大多数百姓相信,这便够了,而朝堂上那些人……”
裴承志看向赵瑾,“便需要母亲帮忙了,只要您开口,皇后娘娘一定会帮您。”
只要皇后愿意帮忙,那她身后的承恩公府就稳了。
他也不需要多少人表明态度,只要一个皇后和承恩公,再加上平阳侯的军功和人脉,就足够叫那些人止了动作。
为了一点利益得罪太多人,可不是这群老狐狸的作风。
听完,赵瑾倒是重审视了一番这个儿子。
先陈述利弊动之以理,再放低态度晓之以情,最后给出相当有效的解决办法,若换作一般的母亲,只怕当即就应下了。
毕竟他说的确实在理。
到底是才名一时的大才子,虽然恋爱脑,总算还不负盛名。
见赵瑾沉吟不定,不知在想什么,裴承志眉峰皱起:“母亲,如今事态紧急,耽误不得,您便是再不喜欢儿子,也要为侯府未来考虑,侯府唯一的希望就在儿子身上,儿子毁了前程,于谁都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