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安澄又挪动爪子,将身体正对回朱河“我都说那么多遍了,你们不信我,总该信云深大人吧!”
朱河恍然大悟般、三观重组似地点点头。“看来是我误解你了。”
安澄正以为这关已经过去,打算继续龟缩降低存在感,朱河又突然凑到他面前。
“那你为什么要叫云深大人?”
朱河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安澄,看起来清澈而又愚蠢。“好奇怪的称呼。”
因为他安澄为了活命,所以谄媚讨好、做小俯低。
但他能这样说吗?他不能!
安澄清了清嗓子,抬头闭眼故作深沉。“这是我跟人类学来的称呼。
“代表了我对他的尊敬、感激、敬仰、信赖!当他如天神一般出现在我的眼前赶跑那只红隼的时候、当他给我寻找草药治伤的时候、当他给我找食物让我填饱肚子的时候……他便在我的鸟生占据了不一样的位置。
“这样特殊的存在,当然要匹配上特殊的称呼。”
他摇着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不会理解的,我对他的复杂而又丰沛的感情,有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
“恨不得什么?”
“恨不得……”
安澄重新睁眼看向朱河,却发现身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只鸟。
朱云深此时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哈——”
安澄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夹紧自己的翅膀。“大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该不会把他胡编乱造说的那些话都听见了吧?
数千公里的迁徙飞不了怎么办?
虽然他说给长嘴筒子的那番话是基于现实加工的,但也确实存在那么一丢丢、一嗲嗲、一丝丝的美化自己矮化朱云深之嫌,如果朱云深真的在意的话……
安澄面上不显,小小的脑袋已经开始迅速地为自己寻找理由了。
但好在朱云深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问。
而另棵树上的媒婆痣恰好在此时开口,“迁徙开始时间定在明早日出之后,还是在这里集合。”
同一个物种会因为地域的不同而衍生出不同的习惯,红隼与红隼之间亦有夏候鸟、冬候鸟、留鸟之分。而即使同为候鸟,也会有所差别,部分红隼迁徙的路并不漫长,但部分红隼则会跨越几千公里去寻找自己的繁衍地或越东地。
朱云深所在的集群便是后者。
这也是安澄才知道不久的消息。
“所以我们要往哪个方向去,最终到哪里啊?”
他的心中惴惴不安,据他所知,国内有三条候鸟迁徙的线,分别是:东线、西线和中线,但每一条都几乎都竖跨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