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扑扑的男士运动鞋、老旧的牛仔裤,安澄看着这套熟悉的装扮,呼吸都停止了。
“这他爹的是怎么回事?”
咒骂声混着难闻的烟味吐出,“那个死胖子,拍了鸟不把笼子给关好,我艹他大爷的……啊——”
安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在老三还在骂骂咧咧的时候,他猛地扇动翅膀飞到了对方的脸上,抬着一双粉色的爪子去抓挠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直对着最脆弱的眼睛攻击。
“啊啊啊——”
“你他爹的竟然敢抓我,我弄死你!!!”
一众鸟在这样的叫喊声众很快反应过来,扑扇着翅膀似乎也想加入战局。
然而一直在用余光观察面包车的安澄,发现躺在副驾驶的胖子已经隐隐有苏醒之意,于是他扯着嗓子大喊:“走,快走!”
“等下另外一个人类醒了就走不掉了,快!!!”
“飞得越远越好,去找林业局、去找警察来。”
生死存亡之际,还是有鸟在犹豫,在离开和留下来之间徘徊。
安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中既感动又着急。“我不会有事的,你们走了我才能走,快点!”
他们终于不再固执,就连十分倔强的小玄凤也一边哭、一边扇动起翅膀。
珠颈斑鸠毕竟只是一只斑鸠,杀伤力等方面和猛禽类的鸟还是不能比较。刚开始他还能趁老三不备去攻击,但在老三反应过来之后,他便很快地被擒住双腿,就连翅膀也被毫不怜惜地扯住。
“贱东西,老子他爹地弄死你!!!”
说着,他生扯下一把安澄翅膀上的羽毛,羽根带着皮肉一起被拔下,血淋淋的一片。
“咕咕!!!咕咕咕!!!”
安澄疼到浑身抽搐、瞳孔失焦。
原来被拔羽毛这么疼、这么疼,以后他都不会再吃鸡翅了。
如果他还有以后的话……
“怎么回事?”
面包车上的胖子终于醒来,意识到事情不对急急忙忙地下车。“鸟怎么飞出来了?”
一边问,他一边探头看向大开着门的仓库,看见里面空空乳液之后,面露惊慌。“剩下的鸟呢?”
老三扭头就吼:“你他大爷的,我还想问你呢!”
“鸟他爹的都飞光了,现在就剩下这一只贱鸟了。”
胖子也慢慢地将视线放在了安澄的身上,两道目光似乎都要将这一只还在垂死挣扎的珠颈斑鸠给生吞活剐。
求生的本能让安澄还在反抗,但他的内心已经陷入绝望。
这次估计是真的要死了,人听不懂鸟语,也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投机取巧地活下来。
可惜还没飞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可惜还没吃到夜市的烤鸡腿、可惜还没把好吃的薯条带回去给朱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