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想了很久,才说道:“母亲请转告哥哥,让哥哥稍安勿躁,宦海沉浮,也是常有的事。”
江母道:“你兄长是看得开的,只你父亲……”
江风似乎没听到,蹙眉似算着什么,喃喃道:“总是快了……”
江母不明所以,江风不能透露太多。
江母走后,江风心情好了起来,晚上食欲大增,悠然喜不胜收。
第二日,早早的便起来梳洗打扮,脸上仍有两条细细的划痕,即便用了香粉,也遮不住。
江风对着铜镜左看看右照照,笑着说:“这是我的勋章!敢把公主差点淹死的宫女,只我一个!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悠然撅着嘴:“能把脸上的疤当做勋章的,姑娘确实头一份!”
“你的勋章怕是留不住了。”
李隆业笑着进来。
江风主仆都起来相迎。
跟在李隆业身后的,竟然是丘山上的怪老头,孙继。
那老头撅着胡子,老大不情愿。江风见了,笑道:“老神仙,你怎么下山了来了啦”
老头不说话,细细地看了江风半晌,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丫头,看着伶伶俐俐的,却总是吃大亏!真是没救!”
江风毫不相让:“你这个老头,看着最会躲清闲的,却总要去解决大麻烦。这次怎么把您老从丘山上请来了?”
李隆业笑道:“左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若专门请先生,一来一回,就是插了翅膀也请不来。算你走运,先生来终南山祭拜夫人,可巧见了我寻访名医的帖子。”
江风揶揄道:“哦?原来不是专门为我来的。”
那老头子吹胡子瞪眼:“你这点小伤,也用我亲自料理!”
江风愕然,这老头记性属实不怎么样,刚刚还不是说自己总是吃大亏吗?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还是李隆业看不下去,道:“阿风向来如此,先生别同她计较,尽快处置了伤口才是。”
那孙老头倒也听话,但一应礼仪全无,伸着鸡爪似的手,粗暴地掰着女孩下巴,左看看右瞧瞧,倒像是看牲口似的。
李隆业道:“先生轻些。”
老头子一瞪眼:“哪里就那么娇气了!”
但动作到底柔和了几分。
然后清洗、上药。
那药膏冰冰凉凉的,味道也好闻,江风喜道:“你这药不错,没有怪味。”
孙老头撇着嘴,不准备告诉她这药有多名贵。
这么名贵的药材,治这两道小疤痕,他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