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兰持竟然认真地抬头又看了一眼,表情乖巧地点头:“嗯嗯。”
一个平a打得慕行落荒而逃。
真他妈!要不说真诚永远是必杀技呢?
这个插曲直接导致慕行连骚包穿搭的心都没有了,找衣服也神游天外,随便找件不算正式的衬衫长裤套上,耳钉戒指懒得换,发型更不必说。
戴上块贵点的表,慕行临出门前在门口挂的雨伞里翻找香水,没有。鞋柜里也没翻到。他下意识想问坐在沙发上的兰持,定睛一看他又在捧着那本abo文学仔细研读,慕行张到一半的嘴又闭上了!
天杀的!这小子怎么又在看啊!别到时候等兰持恢复记忆,比不出来谁这段时间的事更糗吧?
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慕行恨恨开门,这更加加深了他要买个三脚架录下兰持更羞耻画面的决心。
他面上强撑,故作不在乎,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脸严肃地回头警告:“别进厨房!再被我抓到你死定了!”
兰持转过头来,朝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嗯嗯。”
一对视慕行就忍不住脚趾抠地,又不得不没话找话,凶神恶煞:“我不知道几点回来,你没事干就早点睡觉!”
“嗯嗯。”
慕行直到最后关了门等电梯还是忍不住怀疑:那小子一只手一直藏背后干嘛呢,不会是有什么摄像头在反整蛊他吧?
但也只能勉强自己带着一颗不想离家的猛男破碎之心,花半个小时开车抵达了arthur家。
arthur家是一栋独栋的小别墅,离市区还有点远,门口一盏幽黄的灯。
慕行都没工夫怕鬼了,心里想的全是刚刚发生的事,心不在焉地走上楼梯推门——“whatayawantfro?”
一进门adabert的嘹亮高音直捣他耳膜,把他的神给砸了回来,只见屋里面男男女女就着暗色的红绿灯光舞动。
慕行一脸恍惚。
他的出现只惹了最近门口的几个f国人回头,灯光太暗,慕行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同事,点头就算打招呼了,然后强撑精神,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带着酒去找arthur。
arthur就在穿过客厅壁炉后的走廊里,几个高大f国男人站在一起聊天。
慕行咂舌:好家伙,办公室见不觉得,这群男的私底下穿这么骚包?
慕行也很难想象这阵仗是临时起意准备的派对。
他和arthur贴面打完招呼,送上了手里的红酒。arthur看见瓶身上的年份眼睛更亮了,声音都变大几倍,热络地勾过慕行的肩膀给大家介绍:“léo,chois。”
“bonjour”
“bonjour!”
不止是公司里的同事,好像还有一些关系好的客户。说是欢迎宴会,竟然真的很像欢迎宴会。
arthur带着他一路热情介绍,把他夸得年轻有为,简直就是下一颗冉冉升起的销售之星。
慕行听得都虚。真的挺奇怪的,这个arthur人这么好?才见第一面就迫不及待带他融入团队,介绍资源?
难道慕行眼神撇着身旁arthur的露腰西装:他知道我妈是boss?
毕竟公司骨干,有点总部人脉不奇怪。
慕行在f国首都念的大学,七七八八聚会也算参加的不少,会玩游戏能喝酒有话聊,最重要的是长得混血、身材好,吃得很开。就这样,来公司一个月的nobody今晚顿时炙手可热了起来。
大家听这个华国人用他们能听懂、能理解的方式讲一些地域趣事,捧腹大笑。甚至有人直接问了出来,léo你这么能说,怎么月底业绩零封。
慕行打哑谜:oncreesatobeavecsafourchette。
果然,这些文艺欧洲人看慕行的眼神更赞叹了。红酒后劲大,arthur脸红得朦胧,对着慕行连亚洲甜心这样的话都叫出来。
慕行实在招架不住,借口喝多了酒着急去撒尿,实际上也是喝多了酒着急去撒尿。
他不大喜欢这样的场合,装得可累。在异域文化里社交比普通社交难上一百个蜀道难,而且他心里还想着兰持,兰持现在在干什么?不会还在偷偷笑他吧?
真的很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在家里装监控,这样就能时刻看到兰持到底有没有在家里整幺蛾子,比如有没有藏摄像头,或者引爆他的厨房。
心不在焉走到卫生间,门里传来两位女性的议论声,大意是在夸他帅。
慕行的肩顿时挺起来,尿也不急了,只要那两位有品位的女士打开门,就能看见一个大大方方的中华帅哥,完全看不出来膀胱将爆。
但那两位还没聊完,里头又有一道男性的声音响起,用很an的语气说:arthur怕不是也看上他了,以前没见arthur对谁这么热情过,还自己掏钱办派对,冰箱里满满的酒和食物,一看就不是临时起意的。
说实话,欧洲的派对厕所里出现两女一男的搭配并不奇怪,大学里几男几女慕行都撞见过。罕见的是只在讲坏话没打炮。
和自己有关,慕行又开始光明正大地偷听。
那道男声带着明显的种族歧视,说最讨厌亚洲人了,他们都很不真诚,就像他们的小眼睛。arthur耍手段抢夺过他好多次单子,老板还总是替他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有一腿。
慕行皱起眉。
女声说:新来的那个亚洲人看起来好像是混血,有白种人血统不知道会不会好一些。
arthur的卷王很明显,gay得也很明显。但慕行没自恋到自己人见人爱。而且他最讨厌racist。
他也懒得听了,抬手敲门,仿佛又成了那个很着急上厕所的人:里面有没有人,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