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嫌弃地“哼”
了一声,户部恨不得卡死饷银,即使了也得伸手捞一半。
若非白楚寒敢直言进谏,当着金銮殿的面把摊子掀了,户部还不知道要私扣多少。
“老大拨钱了。”
他低声道,“松江查抄几个盐枭,有个大盐枭没跑成。你给的方子帮了大忙!”
江无眠遇到节日,次次给恩师与两位师兄写信,里面不时夹着菜谱方子。
可菜谱方子关盐枭什么事儿?
他不认为是白楚寒用方子钓盐枭,期间应该还有其他事儿。
薛文知道的并不清楚,粗略地说:“盐枭计划抢盐铁转运船,请人一起筹谋,最终被老大拿下,抄家了。”
和江无眠不同,白楚寒的方子全投入了酒楼,没有设置客栈功能。
因酒楼菜式新颖、服务周到,盐枭直接让人订了酒菜送往庄子上,预备邀请其他私底下贩盐的人一同商议事情,结果被白楚寒盯上,直接连人带窝一起端了。
细节虽不清楚,大致情况是明白了。从盐枭那儿得来的钱除了归给国库就是给营中做军费用了。
薛文这一队卫所受白楚寒管辖,拨钱是理所应当的事,难怪有底气要用水泥浇筑地基,不够还能再花钱买水泥建房。
“仍是两船?”
江无眠呈出大锅菜,分了几盘让衙役端出去吃,三人就窝在厨房里边吃边聊。
薛文算过,消耗两船水泥,完全是因为卫所建的太大,地基面积太广,于是消耗得多。
改为铺地面自然不再需要这么多,加上建筑用量,他报上所需数量,“再给一船半?”
计划很好,江无眠沉默片刻幽幽道:“整个韶远县铺路不用一船,你做一个卫所用了两船!现如今还用一船半?薛将军,实话实说,有一船是在海上浸水无法使用了吗?”
按标准的卫所来讲,一船水泥都足够了。
整个韶远县也不过如此,除非薛文非要把整个岛换成水泥岛!
“不是。”
薛文无奈道,“再来是要建正规宝船能出海的港口。”
宝船能出海的港口,那是要往好了建,方便往来出航,不能是随便停泊船只的地方。
按赵成算出的地方,半个岛要铺水泥,方便每个宝船靠岸维修出航。以岛中央的丘陵做分界线,另半个岛作驻地卫所用,吃喝住加操练全在这里进行。
江无眠自然是欢迎不缺钱的客人,不过,“水泥产量不足,韶远县外城区尚需水泥,卫所想要只能再等等。”
现有的产量最多到这里了,不是劳动力足不足够,原料挖的快不快的问题,是技术岗人数不足。
老师傅们一日十二个时辰不停,也只能烧出这些了,短时间内凑不够一船半的水泥。
不然这外城区迄今为止也不会只铺了地基,不盖房子。
自古至今,技术都是难题。尤其是还没做出稳定温度计时,烧料温度难以把握,全靠老师傅的手感经验。
如今能平稳产出,倒是在江无眠的意料之外。
薛文清楚此事强求不来,烦躁地闷了一口凉茶,苦到心底,“有多少算多少!”
韶远县卫所真难建!
说到技术问题,江无眠次日一早给醉流霞送了方子后就直奔金不换的别院去,不知陶瓷管道开得如何?
敲开别院的门,露面的是个道童,“大人,道长正在丹房生火。”
近些日子以来,金不换的待遇一升再升,连得用的道童都有两个。
这两人倒不是旁人,正是他之前待的那家道观里的童子,活不下去才来投奔金不换。
见二人着实可怜,加之无父无母,金不换禀明了江无眠便留人在身边做洒扫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