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厌从前也没有师父,只有爹爹,三个爹爹的教学方式也各不相同,妖尊温柔,鬼王冷酷,魔君狂野。
她好奇风停渊会怎么教,一直盯着他看,见他随手折了一截竹节,松松垮垮拎在手里。
苏厌问:“剑怎么拿?”
风停渊:“随意。”
苏厌跃跃欲试,又问:“剑怎么用?”
风停渊:“随意。”
“砍谁?”
“随意。”
苏厌:“……”
好嘛,他教人的方法就是不教。
苏厌抬眼瞄了一根竹子,抬手一劈。
“铛”
的一声脆响,竹身被厉风压折,却没断。
是风停渊抬手,手里的竹节挑开了苏厌的剑尖。
风停渊满身月光,两袖清风,云袍微微晃动,眼眸平静如水:“用剑的时候,不要想其他兵器。”
苏厌:“这就是为什么你只会用剑?”
她重新一劈,又被风停渊抬手挑开:“剑光不干净。”
“什么是干净?”
“自己悟。”
苏厌才不管他这套,立刻不干了:“我怎么悟?你不说明白我怎么悟?你不是师父吗?我要你干嘛?”
风停渊也并不理她这套:“再来一次。”
苏厌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了。
她什么都会,鞭子会,弓箭会,刀会枪会无所不会,但也没碰到过剑这样玄的东西,不说剑谱,不说剑招,光说“干净”
。
或许玄的不是剑,是风停渊。
她再一剑砍出去,风停渊还是摇头。
苏厌火了:“那你说说应该是什么样子?!”
风停渊便收起那根竹节,走到她身后,从身后环绕住她,握住她的手,道:“你看一次。”
嗓音低沉地在她发顶响起。
苏厌身体微微僵硬。
她不太适应别人突然的靠近,靠近意味着危险,意味着当别人突袭的时候她没有躲避的时间,她不大乐意别人靠近她的底盘,除非是她主动。
她早就习惯了自己软趴趴地挂在风停渊身上,但风停渊从来没有主动靠近过她。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完全覆盖住她的手背,虚握着剑柄。
仿佛感官的每一处都被打开了。
男人宽阔的胸膛,手心的温度,指尖的薄茧,头顶微浅的呼吸,竹林里纷乱的气流,白袍素淡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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