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说:“哦,那几颗树可是有历史了,起码三四十年了,好像是这家福利院刚建立的时候就种了。”
也就是说,程朗住在这里的时候,桂花树已经在了,那么每年九十月程朗一定会闻到桂花香,会不会因此勾出他内心的黑暗记忆?
林寻:“那您前面的老师有没有提过,程朗的攻击性一般表现在什么时候,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孙老师摇头:“这倒是没细讲,只知道他脾气不好,性格古怪,大部分时候都是不说话的,看人的眼神瘆得慌,有时候会突然发怒,谁也没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情绪不稳、暴力倾向,随时都能处于爆发的疯癫状态,就像是没有主心骨的疯狗,如果有人掌握了方法将他驯化,岂不是叫他咬谁就咬谁?
林寻继续往下问:“那王峥这个名字您有印象吗,认识吗?”
孙老师:“王先生啊,他是许总的朋友,前些年经常来,这几年倒是很少见了。”
说到这,孙老师略有迟疑,又问:“听说那个案子里,王先生也牵涉其中?”
林寻点头,估摸着孙老师的话茬儿和语气,显然福利院这边知道的内情并不多,有很多事都是不确定的。
林寻故作随口一提:“我听说他也是孤儿,还以为您会知道点什么。”
“怎么,他是孤儿?”
孙老师十分惊讶,看上去是真的不知道,“可我怎么记得……”
“记得什么?”
林寻连忙追问,本能告诉她,这是一个关键点。
孙老师用手扶着额角想了想,说:“也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好像是记得王先生提过他小时候的生活,还提过他父母的工作,听上去是挺不错的家庭,父母都是知识分子。”
林寻的思路跟着转动起来:“如果是福利院的孩子被收养,去了新家庭会不会改名呢?”
孙老师:“这要看孩子自己和收养父母的意愿,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要改的。”
林寻:“程朗没有改名,说明他没有被收养对吗?”
孙老师:“他那个脾气,谁敢接近啊。他是成年后自己离开的。”
林寻:“难道程朗在这里就一个朋友,一个可亲近的人都没有吗?他谁都不信任?”
孙老师:“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听说当时有一个男孩还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程朗也没有攻击过他,后来老师有什么事要叫程朗,都是让那个男孩去。”
听上去这个男孩倒是很早熟很懂事,而且应该和程朗年纪相仿。当年的男孩到现在应该也有四十多岁了。
王峥也是四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