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间茶楼,二楼。
木制的桌案上,白色的水蒸气袅袅蒸腾而起,伴随着沁人心脾的清冽茶香。
“水自流,水哥。”
王重倒了杯茶,移到对面的水自流面前。
“你是?”
水自流看着面前的王重,瞧面相似乎有点印象,但印象不深,水自流自己也弄不清楚,是时间太久记不清了,还是错觉。
“请坐。”
王重笑着引手道:“周秉昆,涂志强的邻居兼小。”
“周秉昆。”
水自流恍然大悟,久远的记忆再度被翻出来。
“强子和我们提过你,我记得那会儿你还找我们换过票据。”
当时王重找水自流他们,就是涂志强介绍的。
“水哥好记性!”
王重冲着水自流竖起大拇指。
“不知道秉昆兄弟特意约我过来,有何指教?”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水自流虽然和涂志强是可以交托生死的那种关系,可对涂志强的那些邻居小们却并不认识,也就是当初王重和王重换过一些票据,有过接触,但要说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不过当初涂志强对王重的评价不错,光字片那么多和涂志强一块儿长大的,水自流也就从涂志强的嘴里听说过王重一人,而且涂志强还领着王重找他们换过不少票据。
“其实前些时候咱两刚打过照面,只是当时水哥好像有事急着走,没看见我。”
王重说道。
“前些时候?”
“说来听听!”
水自留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微笑着看着王重。
王重道:“我记得是半年前吧,当时水哥身边还跟着个瘦高个,以前在吉春的时候好像在水哥身边见过。”
“那是我兄弟宾子,也是强子的兄弟。”
水自留细细回忆着,可仍旧找不到半点和王重有关的记忆。
“秉昆兄弟还没说约我过来的目的呢?”
不过水自流没继续纠结这事儿,他现在焦头烂额的事情一大堆,可没时间和王重在这儿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说水哥最近有点缺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水自留脸色刚变,王重就紧接着微笑着解释道:“水哥别误会,我这也是因为见着老乡,而且还是熟人,所以才让朋友帮忙打听了一下。”
“我那朋友在深城还有点门路,打听到了水哥的朋友进了医院,厂子最近的效益也不好,水哥着急的四处想办法筹钱,似乎想把厂子卖了,正在找买家?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传闻。”
水自流面色稍霁,可看向王重目光之中,却仍旧还带着几分警惕,满怀感慨的道:“是真的。”
骆士宾现在还没法下床,每天都得护工照顾,医疗费,住院费,护工费,每天的花销不小,水自流这些年虽然攒了不少家底儿,可这会儿拔丝厂没了骆士宾,就等于没了主心骨,水自流成天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医院,根本没多少时间打理厂子,这才一个多月,原本刚刚有了起色的拔丝厂,迅又陷入亏损状态。
要是照这么弄下去,水自流和骆士宾这几年攒的那些家底儿估计都得搭进去。
但看着对面气质不俗的王重,心中又隐隐升起几分期待:“秉昆兄弟这么说,难道是愿意接手?”
王重笑了笑,道:“水哥高看我了,我才来深城半年,贵厂那种规模的厂子,我就算有心也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