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对待生命的态度:
想要活着。
想要死去。
所以他们很难完全理解彼此,就如抑郁症患者康复后完全不明白当时的自己为什么想要自杀。
一个人尚且如此,何况其他人?
未名空想,现在的太宰一定很难过很难过,就像当初没有人听得懂他的话一样。
周围人常常说自己因为不够聪明听不懂未名空的话,但未名空知道相互理解靠的不是智商或者阅历,而是心。
他的父母一开始也不能理解未名空,但他们日复一日的陪伴着他,总是用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孩子。他们知道未名空喜欢吃草莓,喜欢画画,喜欢发呆;知道他走路不稳当,一不小心就会摔跤;知道他很固执,对认定的事不会改变……
于是他们知道了每个数字的含义,知道了他的喜悦和悲伤,知道他无法诉诸于口的难过。
在爸爸妈妈眼里未名空只是他们所爱的孩子。
所以在爸爸妈妈离开后,没有人再愿意用心去理解未名空了。
虽然有些寂寞和失落,但未名空可以理解。因为付出真心是一件很累很不安的事,未名空不是那些人的孩子,自然无法在他们心中占据重要的位置。
很多人的心没有被好好对待过,所以不必苛求那些不安的心变得完美。
所以太宰治愿意理解他,他真的很高兴。
未名空也愿意用自己的心去理解。
他想起自己自毁倾向最严重的时候——恐怖的枪声响起,爸爸妈妈在他面前倒下,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睁开眼。
未名空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那些人说爸爸妈妈死了。“死”
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想要流泪?怎样才能诉说心里的感受?
没有人会教他这些事了。
所以未名空明白,“死”
是不好的,是极致的10。
以前和善的人在爸爸妈妈死后变得可怕,他们不停的让我说异能武器“神谕”
的事,但我不知道他们想要我说什么。
我说:“神谕是爸爸妈妈给我的礼物。”
“不是这个!我要你说的是神谕的启动方法!快说!”
我说:“泡泡是我的朋友,但爸爸妈妈不让我和祂说话……”
“快说!”
“……神谕是泡泡给……我不知道……”
好可怕,好刺耳,不明白他们想要什么。【不要再问我了,我不知道。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他们把我送到了爸爸妈妈的研究所,让我接手研究。因为我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因为我很聪明。
如果我不聪明是不是就可以结束?
所以他将神经毒素的针管对准了自己。
那时的绝望至今还像一只手紧紧攒住心脏,令他呼吸困难。
太宰一直是这样的感觉吗?
未名空觉得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