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見時玖凜一臉忐忑,誠恐惶恐的模樣覺得好笑,神情鬆了下來,反問道:「你是受虐狂麼?覺著我太長時間不對你動手皮癢了?」
「不,不是!」
時玖凜被他這句話嚇到條件反射般向後撤了幾步,為自己找了個合適理由辯解:「我就是覺得不太習慣,你這幾天對我愛搭不理的……」
「時玖凜。」江池淵打斷了他的話,「端正你的態度,不管我怎麼對你你都只管受著便好,再多嘴一句就等著挨抽吧。」
時玖凜緘默。
他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也好。
這座城市八九點鐘時的海邊總是格外熱鬧。
老人吃過晚飯後來這裡散步,年輕小情侶在這借景拍照,遠處有小販在賣會發光的小玩具,吸引數不清的孩童聚集在一起。
好像每個人都很幸福。
可時玖凜現在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過得好。
都死了才好。
這些人,全都死了才好。
最好來一場大火或是海嘯,把這個城市,把這個世界都毀滅了才好。
江池淵注意到了他近乎瘋狂痴戀的目光,強忍下想上前扇他一耳光的衝動,命令道:「閉眼。」
時玖凜垂眸,不甘心似的眨了眨眼,最終也還是沒敢反抗他的話。
視覺消失後,其他感官便較之前敏銳了不少。
他感受到那股柔和的風圍著自己打轉,像是有意識一般從他的指縫穿過,帶來微涼舒適的觸感。
他聽到海浪拍打礁石所發出悅耳聲響,抑制不住腦補出了一副月光下大海漲潮的畫卷。
他……
「唔!」
還沒等他再仔細感受一下海邊潮濕的空氣,便被一個柔軟冰涼的東西打亂了節奏。
是吻。
江池淵按住他的頭,輕車熟路撬開他的牙關。
這是他們這段時間以來唯一能稱得上是近距離接觸的事件。
時玖凜微微睜開眼睛,水霧在眼眶中遊走打轉。
他極為配合的將嘴張開了些,方便江池淵在他口腔內一寸寸侵略攻占。
江池淵手指插入他的髮絲,安撫似的輕輕摩挲,眼底是少見的柔和。
好在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太久,他甚至並沒有等到那股熟悉的窒息感來臨江池淵便鬆了口。
他們誰也沒有先開口。
誰也不想打破這短暫的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