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边抽烟边咳,身子骨不行,爬起来吃顿晚饭已经是强撑了。
陈砜把两个空瓷盆叠一块儿,再把碗堆上去“我去烧水。”
小黑狗摇着尾巴跟在他后面。
“你要是还敢去梁家,我就打断你的腿”
陈富贵严厉的大吼大叫。
回答他的是狗吠声。
陈富贵咳得厉害,快要把肺给咳出来,他瘫在椅子里艰难喘气,夹着烟的手哆嗦不止。
“梁家”
“煞星是会遗传的。”
当晚,梁白玉拿着铁锹上山,半夜才回来,湿衬衫被夜风吹得粘到他身上,又潮又冷,他走到门口时,身形轻顿,脚步停了下来。
院墙的洞口好像有什么东西。
梁白玉走过去,现那里挂着一块碎布。
有人爬过这个洞。
梁白玉看一眼院墙,又去看洞口的布料,他手里的铁锹一下一下敲打地面,土渣飞到他皮鞋跟西裤上,有一粒沙土蹦进他眼里。
不是很疼,却影响到了他的视线。
梁白玉流出生理性泪水,那股不适才慢慢减淡,他走到院门口,正对着紧闭的门。
锁好好的挂在门上。
梁白玉撕开左手腕部的膏药贴,掐着如同被千万只虫子啃咬的那块皮肉,他出门前忘了喝药,现在很煎熬。
夜渐渐深沉。
梁白玉缓过那阵钻心之痛,重新把膏药贴盖回腕部,他拖着铁锹去开门。
铁锹在地上划过一道长痕,摩擦出的声响听起来怪瘆人的。
梁白玉打开院门,举着手电跨过门槛,他一个个屋子的走,全走了一遍才去厨房。
炉子熄火了,搁在上头的沙罐还是热的,里面是粘稠的中药。
梁白玉一口气喝完,坐在锅洞前的小板凳上打盹,他就这么迎来了日出。
昨天的黑暗已经过去,新的一天开始了。
村子西边有座断桥,荒了,四周是小树林跟废弃的老窑厂。梁白玉连着两天都去那遛弯,也不多待,就是走一走。
到了第三天,几个aha在那碰头,互相一问,都说是碰巧。
其中一个平头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副牌,流里流气的洗几下“来不来”
“来。”
有人应和。
另外两人也参与进来,就地打起了斗地主。
他们打牌的时候会开黄腔,拿同一个人开,这令他们无比亢奋。
aha在体力上占有极大的优势,要是想对哪个beta硬来,并不难。
如果是高级别aha,那绝对能让beta脱层皮。
几人嘴上说瞧不上不出水的beta,不屑用强,定力更不会差到被勾引,实际上用没用成没成就不知道了。
他们瞧不起自称睡过梁白玉的同村人。
这一把的地主催平头快点。
平头看了看他手边的老兄,对方手里只剩一张牌了,他从自己的一群虾兵蟹将里挑出红桃三,往地上一拍。
老兄抽抽嘴“不要。”
“草。”
平头气得咒骂,“你他妈坑爹呢”
地主正要说话,他瞧见了什么,大喊道“宽哥”
其他三人也紧跟着打招呼。
刘宽梳着三七分,长得斯斯文文,他像是刚好路过,很随意的回应“在打牌啊。”
“才打没一会。”
平头喊,“宽哥,你说说梁白玉的事呗。”
“该说的不都说了吗,没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