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接着又说道:“王离屡次进谗言,蒙蔽天听。分明是把陛下想成了昏君,其心可诛。依臣看来,王离有不敬之心,怕是也有不臣之心。谋反之心,多半也是有的。”
忽然,李水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我明白了。项炼原来和王离是一伙。怪不得我明明不认识项炼,项炼却来寻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又匆匆逃走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受了王离的指使。项炼刚走,王离就来诬陷我,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啊。”
王离大怒:“放屁。”
李水说道:“你还狡辩?你为什么笃定那人就是项炼?你甚至没有见过此人,只是道听途说,就一口咬定了是他。这分明是你们两个计划好的。”
王离大叫:“我祖父在楚地见过项炼,自然认识他。”
李水恍然大悟,说道:“如此看来,应当好好查查,看看王翦老将军,和项炼有没有交情。”
“当年他老人家怎么攻下楚地的?是不是有项炼做内应?后来是不是分赃不均,项炼又反了?这一次掉过头来,项炼想来咸阳谋划些大逆不道的事,王家做了内应?”
王翦捂着心口,觉得有点天旋地转,心想:“老夫只不过在家休养了半年而已,朝中怎么就出了这等小人?信口雌黄,罔顾事实,没有一点证据,就满嘴胡说八道。他自己都不脸红吗?”
可是他一转眼,看见嬴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王翦的心,顿时咯噔一声。
“皇帝,没有加以呵斥,任由他说了下去?”
王翦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嬴政是什么人,王翦最清楚不过了。雄才大略,明察秋毫,李水这番话,骗不过皇帝。皇帝任由李水说下去,不是相信了他,而是……对王氏不满了,有意要敲打。
王翦的政治头脑,比王离高出去不知道多少,马上就感受到了危机。
他长叹了一声,心想:“功高震主啊,军中将领,多半出于我门下,无怪乎陛下忌惮。罢了,今日之后,老夫还是在家中静养吧。不过……”
他淡淡的瞥了李水一眼:“不过,此竖子一定要除掉。”
王贲扶住了头晕转向的王翦,呵斥住了破口大骂的王离,然后对李水说道:“口空无凭,多说无益。这里还有地蕈,请槐大人服用吧。”
刚才还在滔滔不绝的李水,一下哑火了。
…………
未央寝宫。
未央拉住正在吃包子的伏尧,拿出铜镜问道:“这诗,写的是什么?用的什么文字?”
伏尧挠了挠头:“我不认得。”
未央有些不满:“你不是槐先生的弟子吗?怎么他的字你也不认得?是先生没有教你,还是你太笨没有学会?”
伏尧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干咳了一声,说道:“罢了,既然你虚心请教,我就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