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小空,”
谢六郎笑道“长进了啊,还知道城东是闫老大的地盘。”
司空这个时候反而犹豫了。
他知道一个人所在的位置决定了他的立场。所以他能肆无忌惮的向他打听烈火帮的事,但涉及到了九江门的事,他却不得不慎重。
谢六郎看他这样样子,就笑着叹了口气,“想问啥就问吧。我防着谁,也不能防着你。”
司空就挑着点儿不相干的问了,“你经常出入牡丹楼”
“是啊,”
谢六郎大大咧咧的承认了,“你也说了,城东是我们的地盘,牡丹楼也是要给我们闫老大几分薄面的。比如我们的人去了,招待的会周到一些,当然啦,人家也是做生意的地界,不给钱是不行的。”
司空又问,“你常去”
谢六郎想了想,“不能算常去,一个月总要去个五六趟吧。”
司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还叫不常去啊。
谢六郎就笑,又叹气,“我知道小空你是想劝我好好过日子,不过呢我也确实没那个心了,自从我那个婆娘跟着人摆了我一道,我就対成家这事儿灰了心就这么着吧。也许哪天我又改了主意也不一定你刚才想问啥”
司空给他说的,这颗老心一会儿怒火中烧的,一会儿又酸的不行,“你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就不多说了。”
定定神,司空问他,“你出入牡丹楼,有没有觉得它有什么不対劲的地方”
“牡丹楼”
谢六郎想了想,“牡丹楼里的姑娘们都能歌善舞的,那几位头牌娘子还会作诗呢。我看好些风流才子都喜欢去捧她们的场。没什么不対劲啊,花楼不都那样”
“林山翁,李骞,你知道这两个人吗”
司空只记得这两个名字,据说一个是前宫廷乐师,后一个是天分出众的师弟兼花楼的老板。
谢六郎一脸懵圈,“什么人”
司空摆摆手,“没事,不知道就算了。”
两个人又闲聊几句,司空就起身告辞了。
两人上次见面虽然吵得不可开交,但司空有事了能回来找他,谢六郎还是很高兴的。见他这就要走,还有点儿不舍得。
“你当差当的这么辛苦吗”
他伸手拍拍枣红马,小声问他,“你现在的上官人咋样”
司空一边系着蓑衣的带子,一边应道“挺好啊,是个讲理的人,也肯干实事。対属下也很关照。”
说着他从袖袋里摸出装银子的荷包扔进谢六郎的怀里。
谢六郎一接住荷包,就摸出是两个银锭子,掂了掂,有些失笑,“你这是怕我饿死,接济我来啦”
“你收着吧,”
司空凑到他耳边说“我出来打听消息,大人都让给银子的。你要不收,我回去了也为难,还得大人替我打圆场。”
他把上次出门将没用完的银子退了回去,结果被兄弟们按住揍了一顿的事情说了。
谢六郎笑得直哆嗦,“行,那我就收下。不过你下次来就别带了。你问我那些事儿,这些银子足够了。”
司空一口答应了。
谢六郎笑着打量他,冷不丁问了一句,“我说,你也不小了吧你就没想过娶妻生子的事”
司空一口拒绝,“我还要跟着大人建功立业,怎么能儿女情长呢”
谢六郎啧啧两声,“合着就你要建功立业啊,那我还说我也要建功立业呢。你刚才是怎么劝我的”
司空挠挠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嗳,我家大人也没成亲呢。你想我家大人是什么人啊,要身份有身份,要长相有长相,人家都不急着娶妻,我急什么呀。”
谢六郎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他,“这么看重你家大人”
司空把马儿从棚子里牵了出来,嘴里嘟囔,“你是没见过我家大人。你要是见过,就不会说这样酸溜溜的话啦。”
谢六郎出其不意的冒出一句,“一把年纪了不成亲,也不近女色,还対自己的上官念叨个没完小空你该不会是个断袖吧”
司空正要踩着马鞍上马,闻言一脚踩空,险些一头栽进雪堆里去。
谢六郎哈哈大笑。
“谢六郎”
司空气得脸都红了,“你给我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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