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英没让步——九天之事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不管面前是秦颐岩也好,是其他人也好,都必须出去。
秦颐岩面色冷若冰霜,道,“好胆——躲躲藏藏,是想私扣军机?”
李承恩摇头,“秦老,叶庄主这样说肯定是有道理的,你先回避一下。”
——老将彻底怔住了。
这么多年战场发生什么惊变他都可以泰然处之,但李承恩在叶英面前居然这么干脆的就请他出去,让他一时之间想不通。
人老了之后总是会变——虽然还是当年的热血铁战,可渐渐也开始看重小辈的态度。叶英对他来说是外人,可这人不一样……李承恩刚说完不久,他很快站起身,提枪出帐,一句话都不说。
帐门摆了摆,里面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叶英有些不明所以。李承恩叹气,说秦老就是这样,人是好人,实在古板了些。
叶英说,他好像不喜欢我。
李承恩笑了几声,说,所有不能明天就给我送个新娘子的人他都不是很喜欢。
叶英想了想,说,那我没办法了——说正事吧。
————
他的意思是,以物易信。
李倓要这封信,肯定不会只是把它当成最后的王牌——光凭这封信就可以一直提出要求,直到起兵那一日。
唯一够代价的只有其余的九天信物。雪琉天身亡,变天君留下的盲书只有叶英知晓。信物交由李倓,开启石门后将那张纸还给李承恩,随后叶英随他入内解译那些书。
李承恩说你疯了。
叶英说那给个更好的方法?
李承恩沉默很久,眼神都停留在他身上。
“知不知道他不会放人活着出来——问你要到盲书,对几行,看没有问题,然后我在外面就能收到新鲜的脑袋。”
“那可以等他把那份纸交出去,然后他就收到你的脑袋。”
“我能自保。”
“他用我威胁你,才会有这种后遗症。一人做事一人当。”
“不是你的错。就算你不在那里他也有的是手段要到那张纸,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感情用事。”
“没有第二个雪琉天了——没有人再能假扮我。”
“那也不代表你就要去送死。”
“从皇宫回来后,我已经和其他的九天联络过。半个月之内所有的信物会汇集到我手中,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说完,就听见李承恩那里有些响动——案被人重重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