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对着窗户外面喃喃自语。
似乎是在问着苍天,也似乎是在问着自己。
沉默,良久的沉默。
“关总捕,劳烦你将县里面的百姓聚集在县令府后面的大院里面。”
“江流这孩子,希望明天他能够活下来吧。”
狐妈妈明天要来白云县,这他自然是知道的。
总捕跟他说了这件事情。
江流这个孩子多半要折在妖魔的手里面了。
这么年轻就能够独当一面的孩子,就要这么死了。
说实话,县令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
江流的父亲,和他也算是认识。
其父母刚死没多久,儿子也要步其父母的后尘吗?
这些人,都是白云县的百姓。
自己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妖魔的手里面,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只希望明天狐妈妈不要迁怒白云县其他百姓。
县令将百姓们聚集在一起,也是起了保护百姓们的心思。
聚在一起,不露面,不让狐妈妈看到人类,是他能够做的极限了。
……
夜色下,百姓们歪七扭八待在院子里面,六神无主的站着。
说是大院,不如说是一个庄园,仅仅这一个大院就已经有整个白云县五分之一大。
大院能建这么大,和白云县地广人稀有很大关系。
妖魔乱世,人又能多到哪里去?
看着大院里面的百姓,总捕稍稍松了口气。
狐妈妈明天杀完江流之后,到底会不会迁怒白云县,这个问题一直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上面。
按理来说,白云县和黑云县乃是瘟魔的看上的地盘。
狐妈妈应该不会大肆屠戮白云县的人类。
毕竟这是瘟魔的口粮。
即使狐妈妈和他同属寅将军手下,瘟魔也不会大度到将人类这种口粮相让。
瘟魔刚刚吞食了黑云县的百姓。
正在消化,在没有消化完之前,多半不会对白云县的人出手。
在瘟魔对白云县的人出手之前,白云县的人反倒是处于一种安全期。
说来也是可笑,他们这些人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只能将自身存活的希望寄托于瘟魔的身上。
他们这些人,太弱小了。
次日,骄阳初升,一道天光落下,黑暗的天空迎来破晓。
看着天空泛起的鱼肚白,大院里面的人,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知道江流要死了,可江流死了之后,他们能不能活,这个却是一个未知的问题。
一种深沉的恐惧出现在他们的心中。
头一次,他们觉得活着也是一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