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阿姐既是待得倦了,任店处,阿姐想回来,阿弟随时都能安置。”
“程哥儿,阿姐如何才走到如今这个位置,没人比你更清楚。”
“阿姐今日断尾求生,该是早预料到了退路。”
“··你这小子,性子耿起来直如那粪坑里的石头,有时候,便是阿姐都看不惯。孙家那姑娘你可得好生对人家,若是人家反悔不要你了,就你这秉性,怕是再想寻个称心如意的,也难!”
嘴上虽是笑骂,流云却已然是在桌边坐定,拿起碗筷便开始吃。
安静的室内,姐弟两个相对而坐,看着狼吞虎咽仿若是饿了几天的女子,柳程也默默将手边的汤物往流云跟前递了递,“任店处,从不缺年轻人物,阿姐日后,断不可再折腾自个的身子。”
“这小子,如今到底是有婚约在身,也是真知晓心疼人了。”
“孙娘子这话,我这做姐姐的可不赞同。”
“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今日这些,可都是我老婆子出的银钱。”
“姑母一贯是刀子嘴豆腐心,阿姐莫要放在心上。”
紧随孙二娘入内,手中还提着食盒的孙叶话虽是对着流云说,目光却是一动不动只盯着柳程,这明晃晃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若流云看不出,大抵也是真的眼瞎。
在泥泞处满身污糟时间长了,看这不加任何矫饰的“偏爱”
,是真的,舍不得放手啊。
可惜了,今天动静闹得这般大,便是她想逃避不愿面对,主子们,如何能善罢甘休,“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些好物,程哥儿你且都吃了罢,待到阿姐复命身退,任店处,便是不想让阿姐住阿姐也要赖着不走!”
“········”
“阿叶,你今日来,难道不是有话要与程哥儿说?”
“今日这一出,若是阿叶与哥儿说,自个也掺和其中,柳家这桩婚事,哥儿可还愿意继续?”
“你这丫头混说些什么,程哥儿,你莫要听这丫头”
“茶道表演,任店处从不缺,只阿姐今日,那茶里,除了那一应准备,怕是,还多了些其他的。”
“都说后厨之人日日熏在灶台上,嗅觉早已是不灵,果然传言,最不可信。”
话音刚落,孙叶也是主动让胡一条道,仿若浑然未觉身边孙二娘的模样也是面色冷峻,“贵客安置好了一切正等着哥儿,时候不早,莫要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