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顿道:“那石像上的红石,是特意埋在此处,以作混淆旁人视听之用,皇兄取去便是。我与那人一样,不想让皇兄就此离去。凤凰之眼的使用方法,我便不告诉于你。”
她轻笑了一声道:“可我知道,你总归是会知晓,会想起来的,那我便就此作罢,助皇兄,再争取一点时间吧。”
忘忧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身体道:“那人?那人又是谁?”
emma没有回答,她的身体只剩下一个头颅,泛起了一种让人安定的微笑,那微笑泛起的笑意,忘忧感觉,是目前为止,真真正正的笑。她闭上了眼,柔声道:“如果,世上再没歧视,世上再没优劣之分,世上再无鬼无人之别,那该多好啊。”
她的眼角流过了一滴甘露,滴到了由她身体化作的细砂之中,结成了一个小点。她最后的一句话,随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泪滴,传到了忘忧的耳边道:“皇兄,takecare。”
emma的声音落下,最后的顶也变成了细砂。忘忧想去触碰的手停在了空中,却轻握着拳收了回来。他看着倒在地上,已然成了干涸的尸体的两名黄衣人,脸上除了淡然以外,再也找不到一丝多余的感情。
明明倒在地上的三人,皆是自己的手足,却在他们离去之时,心里没有一点波澜。他站直了身子,打开了握着凤凰之眼的手掌,默默地看着那充满着血色的红珠,心情却完全没有起伏。
他看着前方那高大的雕像,视线落在了那红色的眼珠之处。
他使了灵力,跃到了那处,把那里面的红色眼睛摘了下来,那是一颗与凤凰之眼相仿的结晶,这便是emma所说,以混淆旁人的东西,可这东西又是谁埋在此处?是他自己?还是,emma口中所述的“那人”
?
他轻轻地从石像的肩上跃了下来,在两具干尸的跟前忽然出现了一团黑雾,忘忧面容冷淡,举起了手中的手枪,枪口对准了那黑雾。待黑雾散去之时,里面出现的人,却让他微愣在原处。
那是一身黑袍,面上挂着雕花华丽白色面具的人。忘忧的枪没有放下,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冷冷道:“隐。”
那身黑袍正是把忘忧置在水池旁的隐。隐像是以枪口对着自己的忘忧并不意外,他看见那浑身是血,逢头满脸的忘忧,又看了地上的两具干尸沉声道:“你可有受伤?”
忘忧像是没想过他一来便是这句般,微愣了一下后苦笑道:“你看我是像没有受过伤?”
隐没有接他的话,他像是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后,递起了手,淡淡道:“把凤凰之眼,交来。”
忘忧轻眨了眼,冷笑道:“你才刚到此处,又如何得知凤凰之眼在我手中,而不是别处?”
“你的一切,我尽数皆知。”
“哦?你倒是比我自己还要清楚,那么,你告诉我,我的名字是什么?我是谁?”
隐沉默着没有回答,空气莫名地生出了一份寂静,忘忧冷笑道:“你不是说,对我的事,了如指掌吗?怎么连我的名字也唤不出来?”
他的脸慢慢地沉了下来道:“还是,让我忘记所有的,便是你。”
隐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他递出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道:“你不必知晓。我说多一遍,把凤凰之眼,交出来。”
忘忧轻笑道:“我不交,又如何?”
藏在面具以下的面容像是轻皱了眉,淡淡道:“那只能,得罪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已跃到了忘忧的跟前,忘忧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他跃到跟前之时,他便向隐开出了两枪,全数皆打在隐的肩上。可隐的动作却像是完全没有受伤般,以双手快地捉着忘忧的手腕,把他重重地靠在了石像的脚下。
忘忧看见,子弹确实是打进了隐的双肩,他的双肩正泛起着鲜血的湿润,他这只顷刻之间的时间,那子弹又以肉眼可见的度,从他的双肩中退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忘忧看着那面具的眼睛沉声道:“你是鬼族,而且,此等自愈力,并不是一般的鬼族,你到底是谁?把我置在林中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