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荔迷迷糊糊地量完,已经又睡着了。
退烧药本身就有助眠的功效,何况她本身很累,没有休息好。
但经过方才她量体温的这一折腾,被子往下滑落些许。
白和灰映衬地格外明显。
许颂视线落了一秒,立刻移开,往上给她拽了拽被子:“虞荔,把被子盖好。”
虞荔像是逆反般,一边喊着热,一边往下扯了扯,比刚才还要更往下了些。
许颂一愣,又往上给她重新拽好,“怎么这么不听话?嗯?”
可能是感受到了威胁,或者是单纯地累了,这下虞荔没有再乱动。
许颂这才拿上体温计,刚想离开,手被人用轻到几乎没有的力道牵住。
他转头去看,她还在睡着,估计是无意识的反应。
许颂反手回握住虞荔的手,没有走,又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指腹一下下轻拍着她细弱的腕骨安抚,安静地陪着她。
直到她手彻底松掉,许颂笑了笑,也松开手。
他拿好体温计离开,把门轻轻关严。
卧室内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虞荔睡醒的时候,恍惚了下。
她还有意识的时候,就是自己跟许颂回了他家里面,然后她进了他说的南边的客房。
再然后,她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喝了点粥和药,而且有人进来给她量了几次体温。
室内一片漆黑。
她手机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还好手表指针是夜光的,她抬手一看,已是夜里七点多。
虞荔缓了缓,刚想从床上起来,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掀开被子看了眼,她身上几乎是光裸的,特别是上身,什么都没穿。
她敲敲脑袋,却压根什么都想不起来。
虞荔当然不会觉得是许颂做了什么,绝对是她自己脱掉的。
她只潜意识记得自己睡梦中觉得很热,但完全不记得她脱衣服的过程。
好丢人。
她脱衣服到底在许颂进来帮她量体温之前还是之后?
许颂不会看到什么了吧?
虞荔在原地消化这个事实。
被子里的冷松气息很明显。
后知后觉,虞荔难免有些脸红。
因为许颂来过吗?
所以连被子上都沾了他身上的气息。
虞荔懊恼地起身,找到床边堆着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
睡了一下午,她身上有了力气,没那么虚弱了。
用手试了下额头上的温度,也没那么烫了。
虞荔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确定穿好以后,她才打开门。
出门就是客厅,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
男人背对着她,倚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