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回家认真想了想,觉得我们其实不太合适,还是分手吧。”
这天又是兼职日,宋渝结束工作后来到换衣室,打开手机就是冯清河拨的一排未接来电和超过十条的信息,她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叹了口气,把这一排未接来电消除,手机又响了。
不是冯清河,竟然是王铭,宋渝有些意外接了起来,王铭说有事要跟她说,宋渝让他在电话里说,王铭非要和她见面,宋渝疲惫地叹了口气,跟他约定在家附近的一个地铁站。
宋渝走出地铁时,王铭已经到了,他靠在奔驰车前,看到宋渝,赶紧跑过来,“你住哪里,我送你。”
宋渝摇头,拉开和他的距离,她今天实在太累了,提不起精神保持社交礼貌哥,直接问他:“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地铁口进出的人很多,宋渝往路边走了走,王铭跟过来,神秘兮兮地看着她,“我知道一件关于冯清河的事。”
宋渝狐疑地看着他:“你有话可以直说。”
“冯清河和他的合伙人曾经谈过很长时间的恋爱,两人甚至差一点就结婚了,这事你知道吗?”
宋渝心里咯噔一下,她拧着眉毛,警惕地看着王铭,“你说什么?”
王铭看她的表情,还真以为她不知道,面露喜色,继续道:“我一猜你就不知道。”
他叉着腰,“他怎么可能把这种事告诉你呢?”
“他家里死活都不同意合伙人和孩子进门,冯清河不松口,甚至不惜断绝关系相逼,最后他妈生病了,他们才分手的。”
眼看着宋渝的脸色一寸寸暗下去,王铭觉得自己的离间有了效果,继续添油加醋地把在研讨会上听来的这消息讲给宋渝听。“分手后,冯清河很长时间都忘不了前女友,只是他父母坚决反对,那个合伙人先放弃了,他没办法才放弃的。”
这些事,在当初罗辰阳给她的资料里,写得一清二楚。可当宋渝从王铭嘴里重新听了一遍,才发现自己竟然克制不了地难受。
宋渝深呼吸几次,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没用。”
“分得好!”
王铭毕竟年轻,克制不住情绪,他激动地说:“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和好,你想想,这么大的事,他都瞒着你,可见他人品实在不怎么样。而且他每天和合伙人长时间工作,搞不好哪天就旧情复燃了,你不觉得膈应吗?”
宋渝皱着眉,看着王铭,“别说他坏话,他不是那种……”
她话音还没落,前方突然停下一辆车,冯清河从驾驶室下车,几步就走到她面前。
“小渝!”
王铭回头,看到自己刚才还在讲坏话的人竟然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先是吃了一惊,马上反应过来,挡在宋渝面前。
“小渝已经和你分手了,你怎么还来找她?”
冯清河不想和他说话,想直接越过他,王铭抓住他胳膊,“冯清河,我已经把你和你那个合伙人的事都告诉她了。”
冯清河眉毛紧紧地皱起来,他扬起声音:“我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研讨会那天我听别人说的,冯清河你可真行,要不是我把真相告诉小渝,你还要瞒她多久?我要是你,都没脸再来找她!”
冯清河看着宋渝没有血色的嘴唇,他用力甩开王铭,几步走到她面前,他没有像老土的偶像剧里男主角那样非常抓马地摇晃宋渝的肩膀,让她听自己解释,而是非常克制站在她面前,用力平稳自己的声音,“我想和你聊聊,单独。”
他甚至没有碰到宋渝的身体,因为他知道宋渝已经跟他提了分手,就算他不同意,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伸手就把人抱在怀里。
这是对宋渝的不尊重。
宋渝眼底带着莹莹水光,她深吸口气看着刚才一直上蹿下跳的王铭,“你先走吧。”
王铭不想惹宋渝厌烦,只能转身走了,临走前说了句:“宋渝,多想想那些他没告诉你的。”
王铭走后,冯清河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另只手虚虚地扶着她宋渝的腰,“去我车里说。”
宋渝坐进车里,冯清河把车往前开了不到500米,停在千盛明廷的小区门口。
之前每次送宋渝回家,他总会把车停在这里,关掉灯在隐秘的车里和宋渝聊会天,或者在路边树木的遮蔽下做些卿卿我我的事。
宋渝很怕痒,冯清河却偏要抓她痒痒肉,她不敢大笑,每次都憋得脸红彤彤的。
可今天车里开着顶光,两人正襟危坐在车里,宋渝脸上是不正常的惨白,一种浓郁得化不开的痛苦从冯清河周身发散出来,弥漫直整个车厢,直到把两人包围。
冯清河侧身看着宋渝,喉结大幅度地上下动了动,“小渝,我今早发现卧室抽屉被打开过,那里面的相框你是不是看到了?”
“我是你为了给你找毛毯,不是故意要翻的。”
宋渝下意识地怕他误会自己,忙解释,冯清河淡淡地笑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本来就可以翻。”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两张照片和王铭说的话,一定给你造成了很大冲击,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在陆宁的事情上,我确实隐瞒了你。”
宋渝喉咙哽咽得说不出来话,她摇摇头。
冯清河:“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恋爱几年的前任,确实是陆宁,而具体的情节,也确实和王铭说得大差不差。”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下,“我们共同经营宁清,有很多行业内外的朋友和生意伙伴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之前觉得没必要避讳,没想到那么久之前的事竟然传得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