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海顿时窘迫得无以复加,尴尬地讪笑,“要是有殷家的那把剑在,大约是可以的。”
“哦,是这样啊。”
乔四海故意拖长了音调,阴阳怪气地看着林清海,看得对方老脸一红。
“乔四海,别闹。”
再怎么说,林清海算是长辈,乔四海如此没大没小,花信有点看不下去,急忙给他使眼色。
“林爷爷,你要是想借我们家那剑,我得跟爷爷商量下。”
殷楚风歉意地看向林清海,“这事我拿不了主意。”
“当然,当然。”
终归是林家做下的亏心事,林清海头垂得很低,弯着腰不敢看两个后辈,一辈子的硬气在此刻一泄而尽了。
“那好,我先去给爷爷打个电话。”
殷楚风起身,离开了座位,拿起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过程貌似并不顺利,乔四海看着殷楚风点头哈腰,极尽讨好之能事,有点不理解,“花信,那把剑对殷楚风他爷爷来说很重要吗?”
他问。
“嗯。”
回答他的是林清海,他阖着眼朗声道,“青阳剑可以说是术师无上的法器,殷家能在术师界屹立不倒,全靠着这把剑。它不仅能感应到邪祟,斩杀邪祟,更难得的是,只有殷家人才有资格驾驭这把剑。”
“为什么?”
乔四海纳闷,心中勾起了对青阳剑的无限好奇。
“据说,当年那法器练成后,有个殷家人以身殉剑,这才让青阳剑认了殷家为主。”
花信偏过头,正儿八经地解释。
“真的假的?”
乔四海讶异地张大嘴巴,感觉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大概是真的,”
林清海沉郁地低下头,声音说不出来的悲怆,“法器一般都是无主的,因为它只是个冰冷的器皿。但要是有人愿意用生命为它醒灵,那么它从此就能认主,终其一生,不会叛变。”
用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去祭一把冷冰冰的剑,这是怎样一种赤诚的信仰?值得吗?乔四海不懂,更觉得难以认同,他很想问,却说不出口。
过了一会儿,殷楚风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过来,“林爷爷,我爷爷答应了,说下午就让人把剑送过来。”
殷楚风说是青阳剑下午送到,实际晚上他们才收到,还是殷楚风的二叔亲自开车送到了医院。
将近五点多,林岚苏醒了,医生检查过,没有太大问题,但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林清海也就没有转院回漳州。既然决定了要帮林老爷子驱除邪祟,花信自是想要多多了解一番,所以明知林岚刚刚清醒,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林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她凝重了表情,认真回忆昨晚的事情。“其实,”
林岳咬了下嘴唇,不敢直视花信的眼睛,“我没有看清那个邪祟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