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没想到刘云谏的接受能力能有这么大。
和刘云谏闲聊了几句他便起身了,刘云谏好像还没聊够,对沈未宁喊道:“不留下来吃饭啦?”
oga摆摆手,然后回道:“您找陈事吧。”
刚走去办公室几步就被一个小学妹找到了,她喘着粗气,开口对沈未宁说道:“是沈学长吗?刚才陈学长找你。”
陈事找他还能有什么事,他心中正疑惑着,只见眼前的女孩说道:“在南边操场那边,学长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沈未宁没多想,点了点头,让她注意安全便往着南边走。
南边的操场除了夏天偶尔有学生出来逛逛,冬日便不会再怎么有人了,特别是中午,午休时候大家也许都是窝在寝室里了。
等到了操场逛了一圈也没见到人便想回去了,可放置体育器材的仓库却传来了声音。
是物体坠落的声音,看样子是哪个物品被碰掉了吧。
——“喵喵…”
几声极小的幼猫声音传来,沈未宁愣了愣,见仓库还敞开着门,屋里又掉了东西,万一砸到猫就不好了。
虽然自己有些害怕,但沈未宁还是走了过去,寒风刮过,冰冷又刺骨,他脚下的步伐快了。
仓库里没开灯,如果不是门没有关的话可能会很黑,地板已经被打扫的很干净了,看来是刚有人来过打扫不记得关门了。
沈未宁寻声找去,终于在最角落里找到了猫,是一只银渐层,还没多大,窝在器材旁边。
oga小跑过去轻轻抱起小猫,然后将外套脱下来包住了猫。
小猫的叫声渐渐小了下来,安静的趴在沈未宁怀中。沈未宁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刚想起身走出仓库,可却没想到外边却直接关上了门。
他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样子,只记得一身黑色衣服,戴着口罩和帽子。沈未宁瞳孔猛的一缩,仓库里也陷入了黑暗,借着天窗也才能看清楚虚实。
他小跑摸索着跑到到门边,外边似乎还有人走动的声音,眼角的泪水似落不落,沈未宁只觉喉咙哽咽。
oga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喊道:“开门啊!”
沈未宁听到门外持续不断的声音后已经面临绝望,此时此刻他有种被世界抛弃的痛。
oga双膝一软,最后整个身子都扑倒在地,干脆坐在了地上,两只手攥成拳头,然后又松开。
刚才还不怎么觉得,借着冬日的寒冷之下沈未宁此刻只觉得无比绝望,猫感受到了他的手在颤抖,便往沈未宁怀里缩了缩。
oga垂下眸来,心中也猛的刺痛起来,他安抚着怀中的小猫。
泪水划过脸颊,最后滴落到冷冰冰的地板上。
“叫我名字吧”
他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周遭一切事物仿佛都没有了声音,沈未宁强忍着泪水,然后从口袋里找手机,想发个消息让陈事过来给他开门。
南边的操场这个时候并不会有什么人,就算喊了也是浪费体力。
可他刚翻开外套里找手机,左右两边摸了遍都没找到手机。
这根本就不是意外,是别人精心布好的局罢了,而自己却又刚好陷入这个陷阱里。
oga一手抓了抓头发,一手托住抱着猫的外套,脑子里回想着刚刚的细节。一早上回到学校都是和刘院待在一起,离开的时候明明已经带了手机的了。
他摸揉了揉小猫的脑袋,叹了口气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沈未宁好像真的很容易被骗,但这他又能说什么呢,小猫往他怀里靠了靠,然后用头蹭蹭沈未宁的手。
oga推了推小猫的脑门,轻声说道:“怪你咯。”
小猫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委屈巴巴的‘喵喵’叫了两声。
“算了。”
不知怎么,心脏一阵刺痛,仓库里阴冷的气息也渐渐涌上来,从脚跟然后慢慢分侵袭他的全身。沈未宁垂下了脑袋,四周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这是回影应效其中一种症状,每次病发都是这样,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习惯了,但新的叠旧的实在是难受。
oga抱紧了怀中的小猫,往日的种种难过的记忆涌上心头,到最后连指尖都变得冰凉,沈未宁内心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沈未宁觉得自己被钉在了一座高山的山顶,那种压抑感像是整座山都压在了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猫感受到了他的动作,试图往他怀里蹭蹭。
沈未宁下意识想要去掏药,往嘴里吃下一颗才稍微好了一些,最后因为疲惫靠着墙休息了一会儿。
暗沉的天空,倾吐这烦闷的气息,整个世界里流淌这潮湿的压抑,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看着阴沉的天空,心情也随之沉重,仿佛快乐与希望,都在此刻被无情的剥夺。
男孩用脚把水洼一旁的石头踢到了另一边,然后便一个人闷闷的边踢着石头边走。
脚步突然砸掉了一颗石头,身后也多了嘻嘻哈哈的笑声,他不想往回看,渐渐的身后的笑声和议论声就越来越大。
“真怪一人,谁都不理。”
“切,富家子弟哪能和我们比啊,我妈说他们经商人都是怪物。”
“还真是一个哑巴,没劲,我们走。”
沈未宁想也没想,妈妈说过随便他们怎么说去了,不用理会。他渐渐的脚下的步伐加快了,本以为甩掉他们便已经没事了,可到了离家只有一段距离的路口却被人一把捞起。
世界一片黑暗,沈未宁只听到几句议论声和车渐渐开动的声音,他说不出话来,只是很想哭,泪水也悄悄从眼角神不知鬼不觉的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