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夏点了头,田龙诗继续说道:“你来得晚,其他老师都选好了人定好了方向,就只能跟着我了,你先说说自己的想法。”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徐夏正愁该怎么说服系里,她想进实验室呢。
徐夏:“田老师,你是知道的,我们解放大队这几年一直在搞牡蛎养殖,虽然产量很高,但个头是越来越小了,还容易患病虫害。”
田龙诗点点头:“没错,整个华国的牡蛎产量在全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产值却很低,我们出口的牡蛎价格只有高卢国的三分之一。”
徐夏:“我想的是,能不能在牡蛎的大小方面下功夫,研究出更大更肥美的牡蛎,争取未来不光让全国人民都吃上牡蛎,还能提高出口创汇的价格。”
“这个想法听起来挺实际的,我同意了,”
田龙诗从口袋里掏出把钥匙扔过去,“接着,这是我实验室的钥匙,以后你可以随意进出使用里面的器材,但只有一条,不准在里面吃东西!”
徐夏接过钥匙,笑得眼睛眉毛都挤到了一起。
田龙诗见徐夏要出去,赶紧补充道:“还有,你以后别老师长老师短的叫我,我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那叫什么?”
“叫田姐就行了。”
实验成功
从田龙诗办公室回来后,宁文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徐夏蹑手蹑脚把宿舍打扫干净,去开水房将两个人的水壶都装得满满登登,又去山坡下面的公共澡堂洗了个热水澡。
不想回到宿舍,宁文犹在酣睡,徐夏见天色愈晚,便从衣柜里拿出两人的铝制饭盒简单冲洗了两下,便下楼去食堂打饭。
刚走出宿舍楼,却看见孟珏独自一人坐在楼前50米的凉亭里。只见他背对女寝,缩着脖子,一双胳膊紧紧环绕自己的身躯,双腿有节奏地拍打着地面。
徐夏只觉得他这副样子格外滑稽,不禁笑出了声。
孟珏被笑声吸引,却仍旧保持着那副古怪的姿势,艰难地转过身。
“等谁呢?”
徐夏三两步跑到凉亭下,明知故问。
“等你呢。”
看见徐夏,孟珏是背也打直了,腰也不弯了。
“等我干嘛?”
徐夏抬起胳膊,把手里的两个饭盒晃得叮铃咣铛响,“去食堂吃饭不?一起?”
孟珏摇摇头,拉开自己的外套,从怀里掏出两个一摸一样的饭盒,哐当一声放到石桌上:“尝尝,我亲手做的,你一个,宁文一个。”
原来他刚才保持那副怪里怪气的姿势,是为了给怀里的饭盒保温。
徐夏随手将两个空饭盒放下,将孟珏的两个饭盒拖到面前,轻轻揭开盖儿,一股独属于大海的鲜味交织着蔬菜的清新香气瞬间扑鼻而来。
只见饭盒最下面一层是粒粒分明的白米饭。米饭上齐齐整整码着十只红彤彤、油光发亮的虾仁,胡萝卜切成1厘米见方,同豌豆混合着散落在虾仁周围,竟还冒着热气。
徐夏拿出勺子舀了一瓢放进嘴里,轻轻一咬,只听见咔嚓一声,虾肉那特有的鲜甜伴随着蔬菜的爽脆瞬间在口间绽放,味道竟意外的不错。
徐夏一边将饭盒合上,一边打趣道:“你啥时候学会做饭了?”
孟珏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解释:“我缠着食堂的蒋师傅学的,你明天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提前给你做好送来。”
说完,孟珏又将徐夏带来的两个空饭盒收了起来。
孟珏上回同徐夏表白之后,回家忍不住把过程都同孟子云讲了,两母子在家思来想去,都想不到该如何去徐夏面前刷分。
还是孟奶奶插了句嘴,说什么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抓住一个人的胃,徐夏爱吃,不如在吃上面下功夫。可惜孟珏要去上大学了,不然在家还能好好下下苦工。
孟珏也是个鬼机灵,到学校之后,听说食堂有个档口的大师傅蒋学民建国前曾经在平京一家大饭店干过,他便见缝插针地往人家跟前凑,不是帮着洗碗,就是帮着搬运食材,一番水磨工夫做下来,蒋学民竟然答应可以抽空教他做菜。
这下孟珏更是把课余时间都花在了食堂,用他下铺罗星波的话来说,孟珏不像是来上大学的,倒像是来学厨的。
“谢啦!”
徐夏摇摇手里的两个饭盒,闪身进了女生宿舍。
回到宿舍,宁文已经醒了,徐夏赶忙献宝似地将两个饭盒伸到她眼前,宁文此时饿得眼冒金星,看见这色香味俱全的盒饭,不由得食指大动。
两人并肩在木桌前坐下,狼吞虎咽地将手里的饭盒吃得干干净净。
趁着宁文去洗饭盒的空挡,徐夏坐在桌前,详细地写起了自己的实验计划。
这学期徐夏的课都集中在周一周二,她在辅导员和田龙诗那里都告了假,准备回一趟解放大队。
她本来打算直接从系统里拿出来现成的牡蛎,但想到没法同田龙诗解释来源,索性还是回家选一批带来。
可惜宁文请不到假同徐夏一起回去了,医学院课程排得密,她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经常连饭都顾不上吃,饿得前胸贴后背,不是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
徐夏担心自己走这几天宁文忘记吃饭再把胃给搞坏了,特意叮嘱孟珏替她盯着宁文吃饭。
孟珏倒是听话,一天三顿准时给宁文打好饭送过去,要不是宁文知道孟珏醉翁之意不在酒,怕不是要误会了。只不过徐夏不在,孟珏也就懒得亲自做饭了,就在食堂买些现成的给宁文。
另一头,解放大队现在的牡蛎经过数代的繁殖,不仅个头越来越小,生长速度也是一年慢过一年,还时不时地会爆发病害。徐夏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在养殖场里挑挑拣拣花了几天的时间,终于选出了一批个头大、外壳呈金黄色的牡蛎。